终于找到了一个突破口,安晨夕闭目,神识渐沉入体内,疯狂且强大的执念放开,神识一动,似一把锐利的利器,瞬间朝着没入身体的密网反击而去。
那密网接触到安晨夕强大的神识,疯狂的往后退缩,须臾间,便退出了她的身体。
安晨夕却没打算就此放过那密网,转守为攻,神识紧追着密网出体,放大,如一张更加巨大的密网,反转将妖魂所幻化的密网困在了方寸之间。
神识一点一点收紧,神识压迫之下,妖魂在挣扎,头顶的黑影在疯狂的游窜,她听到了兽吼声延绵不断,渐渐的,受不了安晨夕神识的压迫,妖兽开始祈求讨饶,面对求饶,安晨夕直接无视,这妖兽贼心不死,守在此六千年还执着恢复真身,甚至可能在这六千年里,不知道还残害了多少生灵,仅余一抹妖魂,还能兴风作浪,岂能饶恕!
再者,她被这抹妖魂重伤,这笔债,也得讨回来!
你困我入妖象,我便徒手劈乾坤!
你伤我性命,我便灭你妖魂!
欺我者,纵使你是渡劫期的妖兽又如何!照样灭了你妖魂,让你魂飞魄散永不超生!
这一刻,安晨夕生出了一股狂妄的执念,执念紧紧缠绕住妖魂,妖兽的挣扎和求饶声越来越弱,最后渐渐化无,安晨夕面前的密网犹如被风吹散的流沙,神识最后一紧,密网灰飞烟灭,化作无形,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头顶的黑影也渐渐的散了,周围笼罩的强大妖气渐渐消失,压制在身上的禁锢消失,安晨夕法力恢复,身上的血还在流,匆忙将神识收回,安晨夕立马运起法力,先将身上的血止住,仙气在体内游走,身上的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愈合,痛感消失。
将法力用以疗伤,安晨夕没了支撑,整个人跌落下了神树,须臾后,利用仙气修复,止住了血,身上被密网重伤的伤口虽然愈合,但安晨夕却是浑身是血,而且,毕竟被重创,伤了元气,虽然凭借强大的神识灭了妖魂,但这一番对抗强者的灭杀极耗心神,此刻她只觉浑身无力,神色蔫蔫。
身侧,那一株神树得了安晨夕诸多精血滋润,奇迹般的活了,头顶的那股清泉重新倾泻而下,四周的影像随着妖魂的覆灭飞快的变幻,斗转星移,这一方妖象空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的往地壳深处沉去,唯独安晨夕被剥离了出来,悬浮在半空。
当安晨夕的整个身子已处于整个妖象空间之外时,一股自然而生的弹力将她弹出了空间,眼前景致变换,安晨夕重新回到了雨林之中。
彼时,确定自己已经出了妖象,回到雨林中,安晨夕紧绷的心情终于慢慢松了下来,灭杀妖魂耗了心神,又被重创,伤了元气,安晨夕疲惫得不行,劫后余生,她的意识不受控制的开始涣散。
昏迷之前,她迷迷糊糊看到一个人影在雨林中疾驰,飞速的朝着她这个方向飞来,她想看清那人影是谁,奈何疲惫致使她完全撑不起双眼,最后的意识里,她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和着烟草味的薄荷香。
会是谁呢?
她想,可惜意识却随着这股和着烟草味的薄荷香渐行渐远。
……
在安晨夕身体即将跌落在地时,一个人影飞速一窜,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冲上前,一把抱住即将跌落的人,在半空一个旋身,稳稳落地。
垂眸,姜澜看着怀中浑身血迹的女子,整个人阴沉到了极致,那股寒意之重,仿佛能将周围数十米之物都冻成冰渣,这已经是第三次了,第三次见她把自己弄得这么惨烈,看着安晨夕这般触目惊心的模样,姜澜只觉得心里狂躁得恨不能毁了这一方土地,但更多的却是心疼,无止境的心疼。
当他得到她赶赴亚马逊雨林的消息时,他便坐不住了,想第一时间追过来,说不上为什么会突生这样的冲动,他只是想着,上次见她被魔修重伤的凄惨模样时,他心里便生出了要护她的念头,深入亚马逊这样的原始雨林,这样结构复杂的雨林,危险因素实在太多,一想到危险,他心里就有些不安,一刻都等不了,他用生平最快的速度,赶到这处雨林,没想到,还是慢了一步。
当他追上来,看到靳云枭等人在河岸两边观察徘徊,当他从靳云枭口中得知她猝然消失遭遇危险时,他整颗心都坠入了冰窖,因为恐慌,他慌乱得连说话的语句都带着颤音,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失态。
懊恼,悔恨,心疼,焦急种种情绪肆意在心口蔓延开来,姜澜沉浸在压抑的气息中,整个人乌云密布,仿佛狂风暴雨来临的前兆,让人见之生寒。
安晨夕这一身狼狈的血迹,让姜澜忽略了她突然转变的容颜,他的目光定定的落在她浑身是血的身体上,只觉得整颗心连心尖都泛着痛,明明已经将他牵肠挂肚的人儿找到,见到她这般模样,他双手却止不住的在发抖。
好一会儿,压下心里的恐慌,姜澜抖着手小心翼翼的拉起安晨夕的手把脉,她的手上全是血,血迹未干,摸了他一手,看着那刺目的红,姜澜整个人又是一晃,好不容易稳住心绪,狠狠吸了一口气,他细细给安晨夕探脉,脉象虚弱,受过重创,他医术有限,除此外,也探不出更多情况来。
姜澜开始懊恼自己为什么没有跟随华老学习医术,这丫头这么会折腾,就算她会医术,但医者不自医,他不学好医术,以后怎么照顾她!
这个念头从姜澜心里滑过,他便决定,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