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破烂,拿走!”随着一声愤怒的吼叫,一个拳头大小的黑铁疙瘩被抛了出来,当啷一声落在地上,同时高高的柜台内探出了一双“老鼠眼睛”向着外边一瞄,却正看见两张微笑的面孔,一个是富含乡土气息的少年,另一个也是十分憨厚朴实的中年汉子。少年俯身捡起那黑铁疙瘩,又递到了柜台上,“先生,麻烦您再好好给瞧瞧。”
“瞧什么瞧?”老鼠眼睛一边说着挥手一撩,想把少年的手连那乌漆墨黑的铁块扫出去,可是当他的手背抡在那铁块上的时候顿时传来一阵剧痛,疼得他“哎吆”一声,当即骂起了娘,“你小子他妈的找死,敢来这惹事?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当铺!”少年微笑着一咧嘴,回答的倒是干净利落。
“既然知道是当铺就拿点值当的东西来,你以为随便捡块破铁就能换钱?”先生虽然嘴里凶横,可是刚刚吃了亏却不敢再动手了,“穷疯了,我看你是穷疯了。”
少年手心儿里握着那黑铁疙瘩,坚持道:“这东西就值当,你不认识可以换个认识的人来!”
“哎呀你小子?还敢瞧不起我?”先生一边说着从柜台内站起身来向外瞧着,少年衣不出众,貌不惊人,尤其以他这个高高在上的角度看来对方简直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可是说话却绵里藏针,让人听着非常不受用,可是又说不出哪里不妥,先生两条短眉一蹙,“小子,我看你是活腻了吧?”
“哼,我看你才是有眼无珠!”少年把声音稍稍提了提,语调却沉了许多,刹那间一股威严之气扩散,先生竟然未敢顶撞,少年却还是那句话,“既然你不认得不如就叫个认得的鉴师来!”
“哼,凭你这么个破东西还想请鉴师?”那先生虽然这样说,可是目光却是不自觉的向后边望去,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人,正看见了几个店里的护卫,心底顿时又硬气了许多。
少年同样看见了那几个人,却满不在乎的一声冷笑,“破东西?怕不是你们当铺收不起在搪塞我吧?”
“你说什么?你竟然敢小瞧咱们万利当,你知不知道这是谁的产业?”先生终于还是没有被少年的气势压倒,“就凭你们两个乡巴佬竟然还敢口出狂言,简直就是不自量力,来人啊,把他们给我轰出去!”随着先生的话音落下,早就在旁边伺候着的几个汉子哗啦一声冲了出来,万利当可是平涯城出了名的金招牌,真是应了那一本万利的名字,而这些护卫平时也不是吃白食,动不动就会对人大打出手,知道底细的人,若不是被逼无奈也很少有人愿意来这里当东西。不过这冲出来的几名汉子却明显不是那少年的对手,今天他们算是倒了大霉,还没等冲到少年的身边,一个个就像是脚底拌蒜,稀里哗啦的倒了一地,还各自抱着自己的小腿,痛苦的哎吆不止。
随即少年在高高的柜台上重重一拍,吓得那先生顿时缩回了脖子,怯巍巍的说道:“好……好小子,你敢在万利当打人,你……你给我等着……”先生话没说完就转身往里屋跑去,到门口正跟一个打里间出来的中年人撞了个满怀。
“咳!”从里间出来的中年人皱着眉头一声轻咳,“四儿,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哪有个先生样?还有外边这吵吵嚷嚷的,一大早打扰了老爷休息,你担待的起么?”
“爷,都是小的不好,可是,可是外边这有人惹事,还是个硬茬子。”四儿先生一脸委屈的诉苦,“这不,他还把咱们的几个门房都给放倒了。”
中年人听了脸色微变,“哦?还有这样的事?人在哪,带我去看看。”
四儿先生随即转回身,跟那中年人一起来到柜台边,指着外边的少年跟那粗犷的汉子道:“就是他们。”
少年正是陈素,粗犷的汉子便是宋义,爷俩儿抬头向柜台内望去,正迎着一个面色红润,略显文雅的中年人的目光,不过此时这中年人倒是带了三分薄怒,“你们两个是什么人,为何上门相欺?”
陈素展颜一笑,盯着中年人看了几眼,“请问这里可是当铺?”
“不错。”中年人点点头,又听陈素道:“既然是当铺,我来当东西,他为何要再三阻挠?开门须迎八方客,难道连这点规矩都不懂?”
“哼!”中年人一听也是不悦,竟然被一个毛头小子教训到自己头上来了,“小娃娃,我看你胎毛未退,口气倒是蛮大,既然如此,你且给我看看你要当什么东西,要是不值一当的话,可莫要怪我不客气了!”说到这里,中年人双眸中射出一缕寒光,把那四儿先生都吓得一哆嗦,陈素却视而不见,笑呵呵的又把那黑铁疙瘩往柜台上一撴。当啷一声,竟把柜台撴出了拇指大小的一个坑儿来。
“你!”中年人见状正要发作,却被黑铁疙瘩吸引了目光,因为从那上边他竟然感受到了一丝极为怪异的力量波动,那股力量既驳杂又纯粹,就像是几种力量融合在一起,可是每一种都是最纯正的力量,不由得有些吃惊,“你,要当这个东西?”
陈素点了点头,“不过这也要看你们能给什么样的价钱,给的低了,我可不会当。”
“这?”中年人迟疑了一瞬,“这件事,我也做不了主,你们先等等,我去回禀老爷。”在四儿先生惊讶的目光中,中年人急匆匆的转身下了柜台朝内门走去,四儿这边看看那边看看,就陈素拿出的那寒碜的黑铁疙瘩,他真不知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