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法院门口等待葫芦哥到场的时候,我心里一直有一种很焦急的感觉,虽然我和东哥当初面见余公子的时候,他已经信誓旦旦的跟我们保证过,只要东哥同意割让一铁矿的股份,就可以保证葫芦哥不死,可是在没有亲耳听见法官说出最终的宣判结果之前,我心里总还是有一种不踏实的感觉。
随着时间逐渐流逝,法院的工作人员也都开始陆陆续续的来上班了,停车场上的车辆也拥挤了起来,很快,就有一大队法警出来,开着停车场上的几台押解车离开了,在押解车一前一后,还分别有两队持械的法警开着四台警用越野车押车,看这个架势,他们肯定是去提葫芦哥了。
看见这一幕,我的心情再次紧张了起来,又开始一支接一支的吸烟,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史一刚忽然指着前面的车场入口:“来了!”
‘刷!’
我抬头一看,之前那三台警车已经开了回来,随后一些警察先行下车,将通往法庭的道路戒严,把我们阻隔在了人群之外,这时候又有不少私家车进场,又有一大批人走过来,跟我们站在了一起,这些人里面什么样的都有,还有老人和孩子,也有一些穿着得体的中年,应该也是过来参与审判的犯人家属。
‘吱嘎!’
两队法警将门口戒严以后,三台押解的囚车纷纷停在法庭门前,随着车门打开,十来个穿着便装,身上套着看守所马甲的犯人被推到了车下,而且头上全都套着黑色的布袋子,看见这些人下车,周边的犯人家属们,全都开始呼唤着亲人的名字,并且传出了一阵哭喊。
“葫芦哥!”在一众带着黑色头套的犯人中,我还是一眼认出了三葫芦,数月不见,他的身形佝偻了不少,带着手铐的双手上满是冻疮,听见我的喊声,三葫芦原地驻足,循着声音的防线转向了我这边,抬起手要掀开面罩。
‘嘭!’
葫芦哥身边的一个法警看见他的举动,用胳膊肘狠狠地在他侧肋撞了一下,葫芦哥顿时躬身。
“你他妈干什么呢!”看见那个法警的动作,史一刚和杨涛我们挣扎着就要往前冲。
我这这边刚一迈步,负责戒严的警察直接就把我们给拦住了,还全都抽出了警棍什么的,一个带队的警察指着我们:“干什么!要袭警啊!”
“你们凭什么打人!”史一刚梗着脖子质问了一句。
“这是正常的押解程序,懂吗!”警察看着我们怒斥了一句,攥紧了警棍:“马上后退,否则我禁止你们入庭,而且会对你们采取措施!”
“去你妈的,打人还有理了!”听着这个警察的话,我的火也上来了,跟着脖子要继续上前。
这个法警话音刚落,后面就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小飞,别闹了!”
我听见这个声音,猛然回头,忽然发现任哥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我的身后,他对我微微摇头:“别惹事。”
“算了吧!”国豪也伸手拽了我一下:“三十六拜都拜完了,只剩最后一哆嗦,别无事生非。”
“呦,任队,你怎么来了!”带队的法警明显认识任哥,咧着嘴打了个招呼。
“啊,今天审判的这批犯人,有几个是我抓捕的,所以过来听一下审判结果。”任哥走上前来,掏出烟递给了法警一支。
“公务在身,不方便。”法警婉言拒绝了一下,看了看我,又看向了任哥:“你们认识?”
“他是我弟弟。”任哥笑了笑,用下巴指向了前面的那群犯人:“里面有一个人,跟他有点亲属关系,所以他情绪激动,你理解一下。”
“我就是干这行的,犯人家属过激的事,我遇见的多了,他这还算好的。”法警见我认识任哥,对我的态度也和蔼了一些:“小兄弟,我今天是职责所在,你体谅一下吧,今天早上,我们接到了领导的指示,今天参与审判的这批犯人,全部身负重刑,领导要求至少要做到‘四押一’贴身押解,就连庭审看管也要做到轮班跟进、无缝衔接,切防被告人之间进行串供、逃脱等恶性时间发生,所以别说你了,就是陪审员,都不可能在开审之前接触他们。”
“他一个孩子,你没必要跟他解释这些。”任哥对那个法警笑了笑:“晚上有时间吗,一起喝点。”
“行啊,能跟任队一起喝酒,我荣幸之至。”法警笑了笑,指着身后的办公楼:“那我先去忙了!”
“好!”
随着任哥的忽然出现,再被国豪这么一拦,我强压着怒气站在了原地,而葫芦哥他们也被法警羁押着,带进了法庭的侧门。
东哥看见任哥出现,也有点意外:“今天周一,你单位那么忙,怎么还跑到这来了?”
“三葫芦这件案子,虽然不是我查的,但最终却是我们向检察院起诉的,我怕在庭审的时候,律师有一些细节会搞不清楚,就过来看一下。”任哥话音落,停顿了一下:“余公子那边,给你答复了吗?”
东哥点头:“他已经跟市里主管政法的领导打过招呼了,据说省高院那边,他也支上了关系……三葫芦今天应该是死缓。”
“跟我设想的差不多。”任哥听完东哥的话,并没有感到意外:“本来三葫芦这起案子,应该是单独审判的,既然他现在能跟其他犯人一起审判,就说明余公子的能量,已经发挥作用了。”
我闻言一愣:“任哥,你是说,其余的那几个犯人,是三葫芦的同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