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在街边的商务车内,我看将苍哥面容十分严肃的向我问起了荣矿路的事,脑海中的想法只闪烁了一瞬间,随后便面色如常的回应道:“这件事是我上学的那一年,我一个同学他爸告诉我的,那时候我去同学家玩,他告诉我去荣矿路找他,但是我走到这边,只找到了昔安街,后来还是他爸下班路过看见了我,跟我说起了这条街改名的事情,那时候我也小,不知道街道可以改名,所以他爸就给我讲了一下,苍哥,你忽然这么激动干什么?”
“没什么,可能是我太敏感了吧。”苍哥听完我的回答,继续靠在座椅上吸烟。
看见苍哥这副神情,我忽然觉得荣矿路这个地方,似乎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于是舔了一下嘴唇继续问道:“苍哥,荣矿路这个地方,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
“或许算是有吧,但是跟你我都没什么关系。”苍哥笑了笑:“不过你那个同学的父亲骗了你。”
“骗我?他骗我什么?”我虽然心中着急知道答案,但嘴上却随意敷衍了一句。
苍哥笑了笑:“安壤的矿务局,从来就没有在这条街上办过公,这条街,曾经是首席矿业的旧址。”
我闻言一愣:“你说什么?首席?!”
“是啊,不是如今这个支离破碎,苟延残喘的首席,而是当年那个朝气蓬勃,无可出其右者的首席矿业集团。”苍哥掸了掸烟灰:“当年首席矿业把地址选定在这里之后,修建了总公司的办公楼,而且义务出资,翻修了这条街道,当年的安壤,这条路的质量是最好的,‘荣矿路’这个名字,也是当年的首席副总裁简四海起的。”
“简四海?”听完苍哥的叙述,我不自觉间皱起了眉头,忽然想起了当初老仇刚来安壤的时候,让我带他到处走走转转,而我们来的第一站,就是这条昔安街,当初老仇骗我说他曾经有个初恋女友在这里,还说那个女孩的父亲是矿务局的高官,如此看来这些全部都是谎言,不知道为什么,我第一次带着张琳在别墅中见到老仇的时候,张琳对老仇说出的一句话,也开始在我脑海中回荡:“你姓仇,是复仇的仇吗?”
在沈阳的时候,赵磊说万红仰身边从来没有老仇这么一个人,而万红仰却带着一个瘸着腿,而且看起来年纪比他还大的中年来到了安壤,一瞬间,我又再次响起了当年的那个传闻,简四海一家惨死在张康之手,只有被挑断手脚筋的简四海侥幸捡了一条命,远遁国外。
当初被简四海在背后支持,一心要置我们于死地的毛跃进,将我们骗到库布齐沙漠塔沙湾绿洲,一心要为长征复仇的高金,再到三葫芦宁死也不愿意在参与进这一系列的纷争,这些事件的身后,无一不充斥着简四海的影子,所以在我看来,我们跟简四海之间的关系,绝对是不死不休的,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老仇给我的感觉十分诡异,我无法相信,老仇就是简四海,但他倘若不是简四海的话,为什么会让我带他来昔安街这个地方,回想起老仇当时看向昔安街的眼神,还有他眼角不经意间滑落的泪水,我越来越觉得,东哥始终坚守的那个秘密,也仿佛黑暗中的一抹萤火,逐渐在我的视线中变得清晰,或者说,这抹萤火,才是真正的无边黑暗。
‘嗡嗡!’
就在我这边一个人陷入沉思的时候,又是一阵引擎声传来,随后史一刚和杨涛的两台霸道带着三台私家车,先后停在了巷口,苍哥看见他们来了,率先推门下车,随后大.麻雀和希佑也带着三四个人,一起聚到了我们身边。
苍哥看见希佑走过来,调整了一下情绪:“留下的人,准备好了吗?”
“三个人,每台车里留一个,进去之后,他们会把今天的事顶下来。”希佑说着停顿了一下:“苍哥,小番刚才给我打了个电话,他遭遇撞击的时候,两条腿从膝盖一下,全撞碎了,他看见警车到场,所以通知了咱们一声。”
苍哥听完希佑的回答,嘴角抽动了两下:“他留下什么话了吗。”
“小番说,他进去之后,让咱们别管他,他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希佑眼圈一红:“他还让我告诉你,这几年,多谢您的照顾。”
我站在旁边,听见希佑说完小番的双腿全都废了之后,微微攥了一下拳头,在我的印象中,盛东公司,好像已经很久都没出现过这种恶劣的事情了。
“我知道了,走吧。”苍哥听完希佑的话,脸上没什么表情的点了点头,随后带头向杨涛他们停车的方向走去。
“苍哥,小番的事情,你真的就准备不管不问了?”大.麻雀看见苍哥转身,身体颤抖着问了一句。
‘踏踏!’
刚刚走出去两步的苍哥听见大.麻雀的问话,转身,认真的看着他:“这件事,你想让我怎么管,怎么问?”
“苍哥,小番我们都跟你在一起五年了,从什么事都不懂跟到今天,我们始终都把你当成了家人,如果小番今天直接死在了现场,什么结果我都能接受,可是小番还活着,咱们现在也在为盛东公司卖命,既然前几天甘总和汪总被抓起来那么大的案子,公司都能够摆平,那小番的事,你为什么不管了?!”大.麻雀激动的看着苍哥:“小番今天只是撞了一下车,他连枪都没碰,我们为什么就不管他了?”
“因为这是底线的问题,盛东公司现在不能把底线暴露出去,所以对于这种底层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