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我的指责和质问,三葫芦眼睑低垂:“小飞,你听我说,今天,我有不得不放房鬼子的理由。”
“去你妈的!”我愤怒的打断了葫芦哥的话:“你知不知道,盛东的人,现在全jb在公安局押着呢,而你却要放走引发这一切的房鬼子,你他妈来之前,跟我说好换命的勇气呢,你知不知道,今天让房鬼子离开,对咱们来说,意味着什么?!”
“小飞,我不缺换命的勇气,可是今天,我必须放了他,我知道房鬼子一走,对盛东来说意味着什么,可是现在对我而言,一切都已经无所谓了,小飞,让他走吧,就当帮我一次,行吗?”葫芦哥看着我,脸色尽是痛苦。
我们说话的时候,房鬼子已经在那个军官的陪同下,打开车门,一只脚踏进了车里,骆洪苍等人也纷纷上车。
看见那边的众人,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激动还是害怕,变的全身颤抖:“把你放走他的理由告诉我!”
葫芦哥摇头:“我不能说。”
“呵呵,什么都不能说!是吗?!”我自嘲的笑了笑,眼神满带绝望的看向了三葫芦,指着即将离开的房鬼子:“这他妈就是你说的做彼此后援!这他妈就是你说的生死与共?!!”
“小飞,对不起,我有我的苦衷。”葫芦哥目光倾斜,没敢与我对视。
“好!这件事你不干,那我他妈自己干!”看着即将要离开的房鬼子,还有什么都对我隐瞒的三葫芦,我的脑海瞬间被愤怒充满,随后咬着牙,迈步向军车的方向窜了过去。
“小飞!”葫芦哥看见我的举动,伸手抓住了我的胳膊,却被我一把挣开。
“房鬼子!”挣脱了葫芦哥的手以后,我声音很大的吼了一嗓子,而房鬼子听见吼声,下意识转头。
“到了下面,给大斌他们带个话,就说我送你陪他们去了!”话音落,我对着房鬼子,直接扣动扳机。
‘砰!’
随着一声枪响,房鬼子的身上顿时暴起一团血雾,接着这个人宛若雕塑一般,身体后仰着撞在了车身上,随即一声不吭的栽倒在了地上,看见房鬼子倒地,我枪口下移,打算继续补枪。
‘砰!’
再次一声枪响,声音仿佛是从我耳边传过去的,震的我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随后我就听见葫芦哥喊了一句:“小飞!!”
几秒钟后。
我眼前的景象逐渐黯淡,呼吸也变得困难无比,仿佛所有的力气,都随着呼吸消散殆尽,肺部像是一台巨大的风机,马力全开,却吸不进任何空气。
‘噗通!’
等到视线彻底陷入黑暗,我身子一软,重重的跌倒在地面上,也不知道房鬼子死没死,如果他死了,这一切,也终于可以结束了吧。
闪过这个念头之后,我彻底丧失了意识。
……
“咳…咳咳!”
等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躺在了一个房间里,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我挣扎着想要起身,却一动不能动,身上到处酸痛,四肢一点力气都没有,我不知道自己究竟躺了多久,更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唯一能确定的,是我捡回了一条命。
透过窗子,夕阳如血,在远处的地平线上勾勒出了一抹残红。
“飞哥,你醒了?!”病床边的史一刚看见我睁开眼睛,顿时欣喜的转头,扯着嗓子喊道:“琳姐!琳姐!”
‘踏踏踏!’
随着一阵跑步的声音,张琳一把推开了病房的门,看见我睁着眼睛,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谢天谢地,你总算醒了!”
“嘶!”我躺在床上,看着张琳的方向开口,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你别说话,我去叫医生!”张琳看见我嘴角抽动的样子,眼泪顺着脸颊滑落,转身跑了出去。
“飞哥,你总算醒了,都快把我急死了!”史一刚抓着我的手,情绪十分激动:“放心吧,你没事,只是被一枪打在了脖子下面,子弹的气爆震伤了气管,所以暂时不能说话……”
“嘶~”我吸了一口气,仍旧发不出声音。
“你想问什么,是公司的事吗?”史一刚看着我:“放心吧,出事那天晚上,东哥趁乱跑了,最近一直在忙二哥他们的事,二哥还有杨涛他们几个,都在看守所押着呢,不过被照顾的很好,没怎么遭罪。”
听见史一刚的话,我内心稍安,很想问他三葫芦怎么样了,但史一刚根本没法读懂我眼神中的疑问。
几分钟后,走廊里再次传来了脚步声,然后马医生在张琳的带领下,走进了病房里,发现我在看他,马医生笑了笑:“你小子这是得罪谁了,对你下手这么狠,打你的那发子弹如果稍微偏移一寸,都能把你喉结干碎了,说起来你的命也是真大,子弹镶在了锁骨上,这样都没死,你上辈子得是做了多少好事啊!”
听着马医生的话,我愣了一下,直到现在,他们都不知道我是被谁打伤的,那也就是说,三葫芦根本就没有回来。
马医生并没有注意到我眼神里的疑惑,开始跟另外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检查我的身体,被他们移动了几下身体之后,我胸口和脖子连接的部位格外的疼,直到这一刻,我才知道自己伤到了哪里。
短暂的检查过后,马医生对张琳点点头:“放心吧,这小子命大,只要人醒了,就没事了,再静养个把月的,就能下床了,不过受伤之后,以后说话的声音可能会起一些变化,也许会含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