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波不答,神色严厉的盯着胡青。
二人对视片刻,胡青率先败下阵来。他眼神微闪低下头。
“胡青,你有事瞒着我?”茅小雨视线定在胡青面上。
胡青无意识转动面前小小酒杯,眉头微皱。
“你倒是快说啊。”
“我……”胡青微抬眼皮,似乎带着一种歉意:“我,的确瞒了一些事。不过……”他清咳一声,正色道:“不过我所说的大部分都是事实。”
茅小雨下拨眼镜,阴郁瞅他:“小部分是什么?”
“是……”胡青搓把脸,以大无畏的表情:“我们不是青梅竹马。”
茅小雨眼镜片一滑,惊问:“那你们是什么关系?”
胡青咧咧嘴:“夫妻。”
“啊?”茅小雨差点蹦起来,眼镜一滑,赶紧手忙脚乱扶好。
“嘿嘿。”胡青堆起个虚笑。
茅小雨迅速冷静情绪,不解问:“我还是不懂。为什么不直说呢?你要说夫妻关系,说不定我还挺感动呢。琉璃盏也不会扣你了。”
“这……”胡青挠挠头。
吐烟圈的骆波闲闲:“他不敢赌你的心思。万一你思路清奇,认为他是个没护好妻子的渣男呢?”
茅小雨忿忿抗议:“我思路正常,才不会这么以为呢?”
不过,是这个原因吗?
茅小雨疑惑看向胡青。
胡青冲她讨好的‘嘿嘿嘿’笑,这是承认了吧?
深深垂头,茅小雨苦着脸嘟嚷:“真是的,有这个必要吗?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女人心,海底针。”胡青严肃道:“我只有一次求助机会,不想错失。小雨,请体谅。”
万一把实情一说,茅小雨胡搅蛮缠认为他是个渣男,那就根本不会帮他了。女人的心思你别猜,猜来猜去也猜不准。
“算了。这事揭过片。”茅小雨轻挥手,转向骆波:“就算胡青隐瞒了双方关系,但这也不是什么原则问题吧?”
骆波将烟掐灭,轻哼一声,冲着胡青:“你自己说。”
“我……”胡青又哑火了。
“胡青,你到底瞒着我多少事?”茅小雨瞧也不对劲了。
胡青嘴角抽抽,无奈:“也没瞒多少。其实吧,我们是夫妻不假,可相处的不怎么融洽……”停顿下组织语言。
“只是不怎么融洽?”骆波淡淡问。
胡青脸色一变,加重语气:“是的。我们关系一般般。”
“那你为什么成精后要找她?由她去不就得了?”茅小雨想不通了。
胡青垂下眼睑,静静看着桌面。
“唉!”长叹一声,胡青看一眼胜券在握的骆波,又看一眼茫然无知的茅小雨,只好吐实话了:“好吧,是这么回事……”
百年前,东江水清澈又宽阔,是各类两栖动物的天堂。
胡青生性调皮又具有探险精神。从小到大,差不多将这一片水域都逛遍了。有一天,他潜入水深处,乌漆抹黑的一个幽深水洞里,他遇见了改变一生的一只修行中蟾蜍。
这只蟾蜍还没修成人形,不过会说话而已。
已经很老态龙钟了,眼睛都看不见,腿还被强劲的水草缠住了。
胡青帮他把水草给解开,蟾蜍十分感激,临别时送他一粒晶莹剔透的含珠。告诉他含在嘴里,可修成精,还教了他一套怎么修炼的方法。
胡青好奇懵懂接受了蟾蜍的馈赠。不过他同时好奇蟾蜍本事这么大,为何还会被水草缠身不得动弹呢?
蟾蜍告诉他这是自己的一个坎,也就是俗称的劫。渡过此劫,才会修行进一步。还说天下从此不太平,让他小心点,别瞎窜了。
胡青听了它的话,每天把含珠含进嘴里,也不再四处串门游荡了。
同类中的长辈见他收心养性,很高兴,为他挑了一只同类蛙成亲。
胡青本来是拒绝的,不过看过雌蛙后,心生欢喜也就同意了这门亲事。
成亲后,胡青为了讨好妻子,将自己的小秘密也一并告之。雌蛙倒是嘴严没对外扩散,而是要求一块修炼。
胡青同意了。它也想跟自己的妻子同生共死,不离不弃啊。
于是两只蛙互相监督互相加油,还别说,真的炼出了一点小成绩。就是他们的运气比同类好一点,寿数也比同类长一点。
为了不引起同类的妒嫉,胡青二蛙搬到东江的一处芦苇丛,清静又宜居。
出事那天,胡青出门去见一位前辈了,雌蛙嘴里含着含珠在修炼,没想到一群半大小子过来嬉水,它不胜其烦就冒出头想吓唬一下这些小子。
没想到时运不济,也可能是她的第一个坎到了,雌蛙被钓上岸了。
“……”
茅小雨微张嘴一脸诧异,然后小声问:“所以,胡青,你想找雌蛙,真实目的是什么?”
“含珠。”胡青很平静的答:“当然,能夫妻重逢我也是高兴的。”
茅小雨摇头:“你没有含珠也修成人形了,为什么还执意寻找呢?”
胡青无声苦笑:“我这么跟你说吧。没有含珠,我修成人形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并且吃了不少苦头,其中的艰险,你们是不会知道的。当然我也不想说。”
“如果有了含珠,你会一帆风顺的多?”
“没错。”
茅小雨静默少许,忽然想起什么,看着骆波问:“那只雌蛙,好像没修成人形吧?”
骆波微笑:“没有,还是蛙的形状,不过比普通蛙大三四倍而已。”
胡青也瞪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