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鸾也道:“我们在路上便商量好了,来京城开一处酒楼的,背靠着杨国公府,想来比我们在宁安还要自在些!”
独孤伽罗听见杨国公,嗫嚅道:“伽罗并不愿意进国公府!”
四人都一怔,看着独孤伽罗,一直默不作声的青鹄轻启丹唇问道:“为何?”
“伽罗素来知足,那公府高门,并不是伽罗能攀的!”
这话说的众人都默然不语,青鸾和青鸿对望了一眼,她们都没料到伽罗会不愿意,以为王公贵公子,俊俏儿郎,这般情深义重,伽罗涉世未深,怕是早已深陷其中才是。
“伽罗,你逃不开的!”青鸿忽然叹道,“当年大兴宫的伽罗为了躲避婚事,不惜自溺而亡,可是,征战归来的,当时还是世子的杨坚请求陛下赐婚,迎着牌位进了国公府!”
青鸿一双丹凤眼轻轻地掠过伽罗的脸,像是命运之神,忽地在独孤伽罗的心头按下了一个按钮,独孤伽罗直觉得,心口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松动。
这是杨坚第一次知道关于伽罗与杨坚故事的轮廓,他第一次见她,便唤她“伽罗”,想来,是觉得她和那个已故的伽罗相像了,才会这般纠缠于她,原来是当赝品了!
青鸾见伽罗神色不对,起身道:“不去便不去,反正他拆了我们青玉楼,这庄子我们得要了,伽罗,房契地契拿到了没?”
“哦,拿到了!”独孤伽罗赶紧从怀里将房契和地契拿出来,交给鸾姨。
屋里众人的脸忽然都上了一层暖色,再没有捏在手心里的房契地契和银子,能让这群在男人堆里打滚的女子们心安的了,初来京城的惶惑,都被这切实捏在手里的两张纸安抚了!
绿蚁过来笑道:“姑娘就是聪慧,真得了鸾姨的真传!”
这话说的众人都笑了,伽罗自幼除了凌波舞是青鸿独授,下了苦功夫外,也就鸾姨的算盘学的好,在营生上真可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岁便能帮着替青楼里的姑娘出主意多哄些银子。
青鸾也笑道:“既是不愿意去国公府,我们便自力更生,这庄子是我们的了,我们在这里开一处野味馆子也不错!”
绿水问道:“鸾姨,那我们做什么?要不要招厨子来?”
“不招厨子,你能做不成?”绿蚁轻笑道。
独孤伽罗见大伙儿热热闹闹的便准备开始新的营生,心里的愧疚感也减轻一些,在一个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重新开始,也是好的。
苏威回去的时候,杨坚还没有回来,自馔返茸拧
珍珠一直侯在沅居院,见沈姑娘果真没回来,一张小脸便纠在了一起,不甘心地跟在苏威的后头,苏威心里想着事,也没注意,等馔罚见珍珠不远不近地站着,十分哀怨的模样,有些不明所以地问道:“珍珠,你不用当差,瞪着我作甚?”
珍珠酸道:“你把沈姑娘带走了,我哪有差事做!”
苏威自幼跟在国公爷后头,跑进跑出的也有一二十年了,府里的这些小丫鬟都敬着他几分,头一回遇见一个胆大敢说酸话的,冷笑道:“既是沈姑娘那般好,你求爷去,让爷一并将你赏进那脂粉窝里!”
珍珠不知道沈姑娘去了哪里,但是脂粉窝明显不是什么好词,苏威平日里望着对沈姑娘恭敬的很,背地里竟是连沈姑娘也敢编排,一时不岔:“好你个苏威,你阳奉阴违,连沈姑娘都瞧不上!你也不照个自个儿德行!”
苏威不耐和这么一个小丫鬟斗嘴,对着珍珠冷冷地哼了一声,伺候的姑娘不是干净的东西,连府里的丫鬟也被带坏了,一点规矩没有。
正在心里盘算着一会爷回来怎么回话,苏威的膝盖上忽然受到重击!
一下子便往前头扑去,沿着书房的台阶,生生地磕了门牙,嘴上鲜血立时便汩汩地流了下来,红的可怖。
珍珠不妨国公爷会从书房里头突然出来,吓得忙跪在地上,杨坚冷声道:“你先下去!”
珍珠连忙退下,两腿不断打颤。
杨坚这才看向苏威,淡道:“跪一夜!想不清楚,以后也不用跟在我后头当差了!”
独孤伽罗自来了庄上后,约有二十来天没见到杨坚,听闻,杨国公跟着圣上去泰山封禅了,走之前,倒是将珍珠送了过来,只说伺候独孤伽罗,独孤伽罗知道,这怕也有监视的意味,只是以往在国公府也是由珍珠伺候了一月有余的,对珍珠本人,也挺喜欢,也就没说什么。
按青鸾的意思,她们一行人的身份是江陵某一富户家的家眷,独孤伽罗是这家独女,得招婿承嗣的,是以虽然爹娘不在了,姨娘们却还是跟着她过活!
好在,当年独孤信去世后,谁也不知道独孤伽罗去了哪里,是以若是有心人真要调查起来,也很难查出什么。
这二十来天,青鸾和青鸿几个,倒把前面一进房子布置了一下,因了这庄子杨坚怕也是存着心讨好伽罗的,她们来之前,便已经修缮过,只是要想做成酒楼,免不得还是要依着酒楼的样子稍微整改一下。
第一进一排屋子有三间正面大房,中间一间做堂食,两侧都做了雅间,不仅置了桌椅,还置了琴棋,十分宽敞明亮,这是给一大家子带着孙女出门烧香祈福的大户人家准备的。
东西两边到门那里又各有三间小屋子,青鸾将它们稍微布置一下,内置一张桌子,四张椅子,紧靠着窗,摆了一张条形桌子,上头摆了一个玉白瓷器花**,一副纸墨笔砚,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