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粉色轻纱的年轻女子,一双眼睛大大的,忽闪忽闪的,妆容也精致好看,那乌黑的长发散在只着轻纱遮不住肉的肩头上,看着魅惑人心,再加上那娇俏的声音,冲着人撒娇,真是叫人一颗心都软的快化了。
路过的一个男人看着这姑娘,眼馋的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楚云亭却觉得她凑的太近了,身上的脂粉味太重了,妆容也太浓了,连说话的时候,嘴里都有一股子酒气,让人厌恶。
他伸手就想把人推开,可另一个女子也瞬间跑过来,和轻纱女子一起,硬是将他拽了进去。
这是京城挺有名的一个青楼,鸿雁楼。
总共有六层,第一层环绕着中间二层楼的高台,一圈摆了大概十来桌,上面几乎都坐满了人,形形色色的男人,身边不是坐着女子,就是怀里抱着女子。
他一进来,便微微蹙起眉头,只觉得这里一股子乌烟瘴气。
女子身上的脂粉气,男人身上的酒气,和那柱子上渺渺烟雾的不知名熏香,充斥着整个正厅。
这两个轻纱女子将他拽了进来,便按在一个小圆桌上,立马便叫小二,拿来了一壶酒,一壶茶和点心。
一个女子更是当即便伸手要环着他的脖子,扭着腰便想要坐在他的大腿上,他心下厌恶伸出手便将人推到了一旁,力气有些没控制住,那女子差点就被推倒在地上,撞到了一个端着托盘的小二,才没有摔在地上。
站在他右侧的紫衣女子见状,不敢往这位公子身上凑了,只尴尬的一笑,站在桌旁倒了一杯茶,放在他面前:“公子请用,你想听什么曲儿,奴家都会唱的。”
“不听曲儿。”
楚云亭神色冷淡的说着,指了指桌上的一壶酒和一壶茶,还有些糕点问:“这些要多少银子?”
紫衣女子咬了咬唇,娇媚的一笑,给钱的就是大爷:“公子,半两银子。”
楚云亭眉头皱的很了些,不过一小壶酒,一壶茶就要半两银子,难怪人都说这里是销金窟。
“银子给你,别再来烦我。”
“是。”
紫衣女子接过他递过去的银子,娇娇一笑,行了个礼,转身去了,再没有来他跟前讨嫌。
这里头乌烟瘴气,他其实挺不耐烦的,可半两银子都花了,若是就这么走了,他觉得也挺可惜,至少,也要把这一壶茶水喝完。
想着就这么坐着不动了,可没过片刻,那二层楼的高台之上,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女子站在那上边,鼓了鼓掌,哄闹的人声瞬间安静下来。
这女子正是鸿雁楼的三管事,她站在这个舞台上,看着在座的各位贵客,清了清嗓子,说:“各位客官久等了,今夜又月逢十五,是我们惊鸿姑娘表演新舞的日子,奴家知道各位客官等得久心急了,这不,紧着叫惊鸿姑娘急忙穿了舞衣,给各位客官献舞来了!”
这三管事说着拍了拍手,从那三楼连接着舞台的台阶上,便一溜下来了七个身穿红衣的女子,为首的那一个更是花容月貌,身姿娉婷,只看了一张脸,一双眼便能叫人失魂心魄。
更别说她穿着一身大红的舞衣,那纱裙之下一双嫩白的手臂,双腿隐隐欲露,更是勾得人心痒难耐。
这惊鸿姑娘一出来,楼上楼下的纷纷大声叫着:“惊鸿姑娘,惊鸿姑娘!”
这么多男人,目光纷纷都落在那姑娘的身上,激动的大喊大叫,这声音加在一起真的是震耳欲聋,楚云亭皱着眉头,下意识的想去捂着耳朵,再抬眼看着那高台之上的姑娘,眼中也并未浮起一丝惊艳来。
美丑不过皮囊,外在而已,美的人顶多是看着让人赏心悦目罢了,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惊鸿姑娘站在那高台之上,带着一众的舞娘,向四面的客观纷纷行礼,之后,三楼左侧的乐师们响起了声乐。
惊鸿姑娘便带着舞娘们,开始翩翩起舞。
乐声阵阵,悦耳动听,红纱漫漫,飘飘摇摇。
那纤细白嫩的手臂,翘着兰花指,红袖轻拂,细腰曼舞,她一抬手,一垂眸,一勾唇浅笑,眼尾那么一挑便引得看官们个个掌声阵阵,尖叫声连连。
楚云亭看着高台上的舞蹈,慢慢的咬紧了牙根,这舞跳的……也忒挑逗人了。
那衣裳也穿的太薄了,随便转一个圈,便能透过那轻纱看到那一对儿细长的白嫩大腿。
他垂下眼眸,遮掩自己的不自在,端起水杯喝了口水,乐声又响了一阵儿,这一支舞才完了,那惊鸿姑娘又是一番行礼,便勾唇魅惑的一笑,带着舞娘们飘飘上了楼。
表演完又是三管事的主场,她再次来到了高台之上,只亮出了一个牌子:“咱们惊鸿姑娘今晚灯舞跳的美不美?”
“美!”呼喝声震耳欲聋。
那三管事抿唇一笑:“咱们惊鸿姑娘的规矩,各位大爷都是知道的,若哪位大爷想再看咱们姑娘为您独舞一支,就请大爷们抢牌子吧!”
三管事话音一落,底下的人群就已经开始报价了:“一百两!”
“陈老爷你还好意思!那可是惊鸿姑娘,你就一百两你拿得出手吗?回家抱你的小妾玩去吧,哈哈哈,三百两!”
“五百两!”
“八百两!”楼上一个雅间内,一个仆从站在栏杆旁高喝一声,众人纷纷抬头看,是个面生的。
“一千两!”
“一千五百两!”
“一千八百两!”
“二千两!”喊出二千两的年轻男子怒目而视着对面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