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最近有些心烦意乱,因为她感觉到了沈财的变化,这一阵子,他除了上工,都不怎么在家里呆着了,夜里回来睡,也大部分都睡在厢房,不来她的屋里。
一开始她以为是闺女的事情,他恼了她,可这么久过去了,他看着自己也没有那样横眉竖眼的样子了,好像也没怎么生气了,可为啥还是不来她的屋里睡呢?
所有的女人对这种事都特别的敏感,她也不例外,即便最近这一阵子手里有钱花,可男人跟自己不亲热了,总归是烦躁的。
特别是昨晚上,她又是大半夜的回来,她和他吵了一架,问了他去哪了?人家居然说和工友们,出去喝小酒去了,她仔细闻了闻,身上果然是有一股酒气。
可是以前他可不这样,下了工直接回家的,何时去和别的男人去喝过小酒,一定有鬼!
正是心烦意乱,坐在屋檐下做着绣活,却无论如何也做不下去,反而是右眼皮突突的直跳,她用手使劲的压着也压不下去,看着老太太正在剁猪草,就紧皱眉头的问:“娘,阿财最近不对劲,您知不知道,他到底是咋回事儿?”
老太太闻言剁猪草的手差点抖了一下,切到自个儿的肉,过了片刻才转过头去呵呵一笑:“阿财咋啦?不就是出去和几个汉子喝了几口酒嘛,也值得你这几次三番的又吵又问。”
其实老太太心里门儿清,自个儿的儿子有什么变化,当娘的最清楚,更何况那天她也是亲眼见的,儿子下工之后,村里的浪dàng_fù人胖梨花便将他拽了去,她吓了一大跳,急忙的躲着,回来之后也只当个没事人。
但张氏是个能人,这不还没几天呢,就瞒不住了。
张氏见婆婆这么说,冷冷的哼一声,不再问。人家自然是护着亲儿子的,可就凭老太太这么护着他,也越发肯定,沈财这一阵肯定是不老实了!
老太太弄完了猪草,便起身拍拍手,不想和张氏待在一起,省得她疑神疑鬼的又问些什么东西:“我上镇上瞅瞅老大家咋样了?中午不用做我的饭,我在那吃。”
“知道了,你去吧。”
老太太便抬脚出了门,一直往镇上去,经过村口的时候,见一辆看着挺好的马车,那旁边还跟了四个家丁,不免心中自责道:这是谁家的亲戚?看着挺气派的。
想着自个儿啥时候也能坐着像样的马车,在村里晃一圈威风威风就好了……
不大不小的院子,张氏一个人坐在这儿,做着针线活,老太太走了没一会儿,便听到门口似乎有动静,像是马蹄声,她便探着头去看,只见一辆马车停在了门口。
她忽然便想到了离开家里许久的女儿,从来都没有回过家,想着便立马放下东西站了起来,满面笑容的以为是女儿回来看她了。
可还没走到门口的时候,就见到马车上撩开车帘,下来的是一个老头子,穿着一身蓝色的绸衫,手里拄着一根拐杖,胡子头发都有些花白,那张苍老的脸上黑沉沉的。
她忽然便想到了杨家的杨老爷,看着这一幕,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呆呆的站在那里,直到杨老爷踏进她的院子里,才忽然慌张的一笑:“请问您是?”
“你是张氏,沈红她娘?”
这人一出口,张氏便立马确定,她一定是杨老爷了,心下一喜,以为还是杨老爷经过这里来看她了,急忙便笑得开了花:“你是杨老爷吧?快屋里坐!”
杨老爷看着她腆着一张笑脸上前讨好的样子,冷冷的哼一声,迈着步子坐在了院子里一个高凳子上,这才一挥手,那跟着的四名家丁立马进了院子,反手就将的院门关上,砰的一声。
张氏不明白,他的人为什么要把院门关上,不过也并未太在意,也许是不想让这乡下人多看他。
正想去厨房倒茶,杨老爷的拐杖一敲,抬眸满是轻蔑的看着她:“沈红回来了吗?”
张氏正要去泡茶的脚步,就这么停了下来,顿时像是听到了鬼话一样,睁大了双眼,回头看着杨老爷,满是不明白的问:“沈红怎么回来?杨老爷,您问这话的意思是……红红自打去了您家,就没回来过呀。”
其实杨老爷也知道自己是多此一问,因为他知道,她压根儿不知道她女儿干了什么事儿,不过即便是这样,也不可饶恕。
做闺女的不自重,跟人家私奔了,一定就是这娘没教好,况且她家沈红去他那之前,据说还跟他们一个村的男人怀过孩子,闹得很是难看,这种教养,娘也不是什么好货!
张氏这一刻有些心慌,杨老爷来问自己闺女的去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或者是沈红犯了错?
她一想到这里,感觉自己头皮发麻,满是惊慌看着杨老爷,那张黑沉的面容,越发自觉自己或许是没想错,果然没片刻之后,杨老爷冷冷的看着她,狠狠一瞪:“原来你还不知道沈红跟我家厨子私奔的事儿啊!”
什么!红红和厨子私奔!怎么会这样?她在杨家好吃好喝的,怎么还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不会吧,杨老爷,我家红红胆子小,不可能做这样的事的,她上次还来信说,您待她极好,她不可能跟一个厨子私奔的,你是不是弄错了?”
杨老爷一听这话顿时怒了,一挥手一个家丁上前,一巴掌将张氏扇倒在了地上。下一瞬她还来不及撑起身子,便听得杨老爷破口大骂:“都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婚前就跟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