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突然的一声问话,惊动了屋子里面所有的人,全部都开始行礼。
王爷见王妃撑着病体,满脸怒容立马上前一步,将王妃给扶着,轻轻地揽着她的肩头,心疼的微微蹙起眉头:“不是还病着吗?怎么下床来了?多大点事能惹你这么生气?”
说着看向跪在地上哭诉的柳姨娘:“到底是怎么回事?来龙去脉给我仔仔细细的说个清楚,谁要夺走你的孩子了?”
沈玉站在一旁看着,安王回来之后,便轻轻服了服身,从这房间里面退了出去,王爷的后院,作为一个儿媳妇,可不好在这里听墙角。
轻轻地舒了一口气,从王妃娘娘的院子里出来,擦了擦头上的一层薄汗,看着身边百无聊赖的红叶说:“你觉得刚才的柳姨娘是不是故意的?”
红叶闻言想了想,撇撇嘴说:“后宅里面哪有单纯的女人呢?不管做什么事情都会有其中的目的,说下不是故意的属下是不相信。”
“从一开始,王妃娘娘进府,王爷便遣散了我们所有没有生子的妾室,那时候所有的流言蜚语都是王妃娘娘是个善妒的妒妇。”
“那一段时间府里这几位有子嗣的姨娘,也是整日里忧心,生怕被王爷赶出去,后来听说留下她们三个,这才定下心来,一开始倒也挺安分的,可现在日子久了,王妃娘娘又病了难免不起心思。”
“而且这后院里呆着的女人,有哪个乐意独守空房,就这么一直熬到死,肯定都是不愿意的。现在王爷和王妃的感情极好,肯定不会想去这些妾室的房子里给王妃娘娘添堵,所以她们只能自己想办法啦。”
“当然,看来生了小公子的柳姨娘,底气是最足的,毕竟人家生的是儿子呀。”
沈玉闻言点了点头,其实她也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只不过想着王妃娘娘眼下病得这么厉害,这些姨娘们还要来添堵,难怪当初进府的时候,她逼着安王要把府中姬妾散尽,要不然这后院里牛鬼蛇神一堆,天天都在搞这些事,还不把人给气死?
想了想,又想到自己,幸亏是比较幸运遇上了楚云亭这样不重美色的,放着清音那么一个美人也看不上眼的,若是他也是收了一院子的妾室,那她是万万不会嫁给他的,单单那一个白玉素都要把人给折腾死了,真要再有别人,她可消受不起。
王妃娘娘这一下被气的不轻,脸色都有些铁青,手指微微的颤着,被王爷扶着坐在了床边,冷着一张脸,看着跪在地上的柳姨娘:“别哭了,现在王爷已经回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你自己和王爷说说。”
王爷安抚的坐在王妃娘娘的身边,轻轻拍着她的肩头:“行了行了,别气了,不管是多大的事,也不能气着自个儿,真要是觉得她碍眼,回头便把她撵出去,本王也绝不会说个不字,何必这样生气,今日的药可吃了?”
王妃娘娘心中烦躁,瞪了他一眼,当初要护着三个女人的是他,现在说可以撵走的也是他,早不撵现在若是撵出去这样让别人怎么议论她?
王爷知道自己这话说的不对,便轻轻咳了两声,陪着笑脸,片刻之后瞪着跪在地上的柳姨娘,一声怒喝:“不是问你话呢,怎么哑巴了?刚才我来的时候不是还是挺能说的?”
柳姨娘现下心里十分惶恐,刚才王爷的话像是针一样扎在她的心里,她不敢相信她为王爷生下了小公子,居然还是这样的下场,说撵走就撵走一样的存在,她怎么能甘心?
但还是擦擦眼泪说:“王爷都是妾身的错,都是妾身照顾小公子不周,让公子今天穿了旧鞋子,请王爷责罚妾身。”
安王闻言便明白了其中的意思,无非是最近又不想安分了,不过到底是陪伴了自己十来年的女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更何况小儿子中了毒,现在身子还虚着,若是将她这个亲娘给撵走,难免儿子那边会更加心中郁结,对身体不好。
想着便只是冷声的训斥了两句:“你心里打的什么主意别以为别人不知道,那些弯弯绕绕以后也别再给我拿出来显摆,好好照顾萧儿就是你的本分,其他别的就别再痴心妄想了!”
“当初是本王许诺你们几个安安份份,所以才让你们留下来照顾孩子们,并没有逼着你们出府,可如今以后谁要是还敢变着法的找事,可别怪本王不给你们留在府中的机会了!”
一语落地,王爷便挥了挥手,其余的两个姨娘也是心头颤抖的退了下去,柳姨娘临走时擦着眼泪,红彤彤的眼中闪现出一丝不甘。
可那又如何,王爷的脾气他们都是知道的,当初那些哭着喊着不肯走的女人,还不是照样被扔了出去,现在过的什么日子谁也不知道。
她即便是不服气,现在看王爷的态度是再也不敢有下一次了。
王妃娘娘有些头疼的歪在了床上,王爷坐在床边,轻轻拍着她的肩头,哄着说:“以后再敢有这种事直接罚了,打了都行,就是别气着自个儿不值当。”
王妃娘娘闻言弱弱的瞪了他一眼,生病实在是没什么力气,要不然今天绝对不会就这么轻飘飘的饶了那个女人。
“那可是你护着的人,我怎么敢打怎么敢罚,回头人家一个状告到你那里,我又成了可恶的妒妇!”
王爷闻言嘿嘿一笑,起身解下了外袍,躺在了她身边:“好歹也是萧儿的亲娘,那孩子自小中了毒,现下都没找到解药,一直饱受病痛的折磨,这两年她伺候孩子也是尽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