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维桢已经缓了过来，眼前景物刚恢复正常，便瞧见少女骤然靠近的脸，他下意识地退开了一步，又很快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了，立刻又扬起一个谦和有礼的笑：“谢谢，刚刚有些头晕。”
他又看了看席泠手里的玩偶熊衣服，像是为了补救一般，伸手拿过来：“我穿。”
他下意识地弯了一下唇，露出一个标致的笑容来，然后那笑容又很快褪了下去，他将那玩偶熊的头套递给席泠，蹲下去套上了玩偶熊的身子，然后拿过了那个头套戴了上去。
宋维桢明显有些不适应，他试着抬了抬手，又转了一下头，最后试着向前走了两步。
还算是稳稳当当。
他微微松了一口气，有些笨拙地侧过身子看席泠：“然后呢，我们要做什么？”
席泠围着他看了一圈，听着他这么一本正经的询问，有点儿心虚，接着将手里的一沓传单放到了他的手上：“那个……发传单。”
宋维桢没有说话，似是有些愣，接着他声音迟疑了一分，似是有些疑惑：“这样就可以赚到钱了吗？”
并不可以。
但是席泠没有胆子直接将这个话说出来，只糊弄似的笑了一下，然后道：“唔，这样子的话，我们很可能是第一哦。”
那玩偶熊转了转它的硕大脑袋，盯了席泠看了半晌，最后点了点脑袋：“那好呀。”
他笨拙地向前走了几步，不确定席泠有没有跟上，又转身看了看。席泠赶紧跟上他，走到他身边：“我在。”她顿了顿，又问道：“热吗？”
玩偶熊拿爪子托了托自己硕大的脑袋，宋维桢的声音有些闷闷的：“还好。”
宋维桢的性子本就是温和的性子，做什么都不愿意让人难堪的那种，席泠觉得他能说出“还好”这句话，怕是已经很热了。
席泠带着他逛了一圈，将手里的传单发了一半，又问了一遍他热不热，然后领他回了出来的地方。她踮起脚尖，摸了摸他玩偶服的脑袋，然后示意他脱掉衣服。
宋维桢将玩偶的头套拿下来，微微拢了下眉：“传单还没有发完呢。”
席泠拿过了他手里的传单，抬头看了一眼他头上一层的汗，抿了下唇：“我去发。”
她又顿了顿，犹豫了一下，递了张卫生纸过去：“哥哥擦一擦汗吧。”她声音又低一分，自责道：“是我不好。”
宋维桢已经脱了玩偶熊的衣服，席泠弯腰将衣服捡起来，然后看了看四周，提醒道：“哥哥不要乱跑哦，我等下就过来找哥哥。”
她走了两步，又回过头，不大放心地嘱咐：“哥哥记得躲一下人群。”
还没有到一时，席泠去约定的地方看了一眼，之前那个哥哥不在，她便只好抱着那玩偶服去发传单。
传单发得倒是顺利，只是她低估了女生和孩对玩偶熊衣服的好奇。
玩偶熊的那个衣服被借走试穿了好几次，试穿了的姐姐还不好意思，塞了各种零食给她。于是等她还了人偶熊的服装回去找宋维桢的时候，手里便多了一堆的零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