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健随马三一起去找老刘,此时街路上行人并不多,按照马三的说法,金陵城的夜市很热闹,只是这几天不同寻常。
&几天城里都不太平,官府到处在拿人问人,李兄弟出去可要当心。”马三在路上提醒韩健道。
&韩健应了,顺带问清楚老刘此人的具体情况。
不多久,二人便到了秦淮河边上一个小酒家。酒家只有一层,处在河岸之上,里面点着灯坐着一些人在饮酒,马三到来,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笑道:“呦,没回去?”
马三应该与此人相识,笑道:“没回去,老娘和婆姨昨日干了一架,不想回去烦心。”
那人笑道:“你这当家的当不好,就知道出来避风头。走,进去让老刘给你烧两壶酒,不过上次的酒钱你可别忘了结。”
&是那是。”马三笑道。
韩健在旁听了下,这马三跟老刘的人似乎很熟稔,说话也都是家长里短的。
那人似乎并不太关心韩健的来历,只当是马三叫来一起混酒喝的。
韩健与马三一起进到酒家里,便见到一个五十多岁身材甚至都有些佝偻的老者正在锅台前烧酒,见到马三和韩健进来,这老者侧过头一笑,那笑容看上去很随和。
&刘,这是刚跟我们一起做工的兄弟,叫李靖。李兄弟,这就是我跟你说的老刘。”马三笑着介绍道。
韩健在路上听马三说,这老刘原本是这一代的地保。不过在恒爷崛起之后,恒爷跟官府的关系更加紧密,老刘的地保名存实亡。后来老刘只是带着原来的兄弟在秦淮河上跑船卸货,跟恒爷的人也没起什么正面冲突,这些年大致也相安无事。
&兄弟,你好。”老刘走过来,一手提着一个酒壶道。
韩健见到这老者模样,便心说不妙,本来想利用这老刘的人去打先锋,这老刘看样子老谋深算。被人抢了地头居然还能跟敌人相安无事。有这等忍耐力的人想来不会那么笨。
&过……阁下。”韩健抱拳行礼,却不知该怎么称呼这个“老刘”。
&兄弟无须拘谨,你叫我老刘便可,整个金陵城认识我的人。无不对我如此称呼。”老刘笑着坐下。示意让马三和韩健也坐。“这是我开的茶寮,到了晚上也卖酒,不过是偷着卖。在我们齐朝私自贩酒可是要坐牢的。李兄弟是北方人吧?”
韩健心下一愣。刚才他只说了四个字,声音还不大,这老刘居然就知道他是北方人,也可见这老刘处事很深。
&韩健点头道。
&不管是南方还是北方,同是我华夏子民。或许不久将来天下便可一统。”老刘说着,韩健和马三已经坐下。老刘补充道:“这里不过是兄弟们散了工,没事过来聚聚喝杯酒的地方,李兄弟以后也可常来。”
韩健没说话。
&们两位,今日前来有事吧?”老刘见韩健和马三的模样,转过头问道。
&韩健道,“我们想杀了恒爷。”
&老刘侧目打量着韩健,微微一笑道,“年轻人,你口气未免大了一些,就凭你也能杀了恒爷?”
韩健心想,既然跟聪明人说话,就无须拐弯抹角。
&凭在下一个外乡人的能力,显然杀不了恒爷,但若是有阁下帮忙,事情就不一样了。”
老刘倒了杯酒,递给韩健道:“兄弟,你尝尝这酒。”
&需要。”韩健道,“在下不擅饮酒。”
&轻人不喝酒也好,喝酒容易误事。”老刘一笑道,“昨日我听跑船的人说,董升收了个力气很大的年轻人,还劝我试着把你收过来。今日一看,李兄弟你人中龙凤,应该不屑跟我这样的粗人混饭吃。”
&下言重了。”韩健道,“在下只是初到贵地,又无生计,想出人头地就只能铤而走险。”
&那你是跟董升商量过了?”老刘微微皱眉问道。
&不但有董大哥,还有其他一些人……”韩健道。
老刘笑着点头,道:“难得这些草莽之人,也知道被人欺压的苦了,要找人出头。不过李兄弟,你就这样去帮人出头,可未必能出人头地,也许你只会枉送了性命。”
&下去杀恒爷,不成与诸位无干,成了一起收地盘。如此不是很好?”
&老刘拍案而起,笑道,“年轻人有志气。那我告诉你,今夜恒爷在望湘楼设宴,之后会在望湘楼对面的清月阁跟一个叫霓花的姑娘过夜,你要是能杀了他,我就帮你们去拿下恒爷的香堂,日后荣华富贵,少不了李兄弟的一份。”
韩健没想到老刘在这件事倒是很主动,一改他初时对老刘沉稳的印象。韩健心想,难道是老刘想复仇想的紧了,听到有人要去刺杀恒爷才会如此激动?
&兄弟准备以何兵器去杀了恒爷?”老刘看着韩健问道。
&下去杀人,不准备带兵器,否则被人查问,不好说。”韩健道。
&看来李兄弟是聪明人,想事情想的周到。”老刘道,“就这么说吧,你能成事,今晚其他事就无须你操心。至于董升和另一些人,别指望他们能帮上你的忙,他们最多会等着我老刘跟恒爷手底下的人打的两败俱伤才会出来捡现成……”
韩健心想,这老刘想的也很全面。可老刘为何有如此的自信,死了一个恒爷,就会轮到他做主?
&兄弟,你不善饮酒,本来也不该强求你喝,不过这一去,可能日后再无相见之期。老刘我敬你一杯。”
韩健看着老刘递过来的酒,觉得有些怪异。这老刘不会跟恒爷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