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帮母亲剁饺子馅,准备年夜饭了;下午还要帮父亲贴年画、贴春联、贴“福”字。

全家人忙得不亦乐乎,屋里屋外透着迎接新年的喜庆气氛。

傍晚,人们要在案桌上供上仙逝祖辈们的牌位,摆上鸡鸭鱼肉、点心水果等供品。年夜饭前要点上香烛,祭天地,祭祖宗,接财神爷、灶王爷……祈求祖先和神灵的保佑。这不是迷信,而是民族的传统年俗。

天空中出现了姹紫嫣红的礼花,璀璨夺目五光十色,把天空打扮得格外艳丽。大街上火树银花不夜天,礼炮、闪光雷、两响、还有孩子们喜欢的“飞老鼠”尖叫着窜上天空,整个世界沉浸在隆隆的鞭炮声中……

过了除夕,明天就是大年初一了,一年又开始了。

当父亲陪许素安在院子里放完迎年鞭炮,回到温暖的家里,大盘大碗的菜肴和热气腾腾的饺子摆上桌子时,年夜饭就开始了。

全家老小围坐在一起边吃边说,边喝边笑,大家频频敬酒,相互祝愿,其乐融融,其情绵绵。

“哎哟,许素安吃出钱来了!”父亲惬意地说。他常常第一个从饺子里吃出硬币来,大家便兴高采烈地举起酒杯祝贺父亲:“恭喜发财!”这也是全家人共同的心愿。

随后有人从饺子里吃出枣、吃出糖、吃出花生……其实都是事先包进饺子里的,旨在庆贺大家新年有个好彩头。这是一年中最丰盛、最温馨、最令人留恋的家宴。

室外鞭炮噼里啪啦,星光闪烁,震耳欲聋;烟花腾空四起,映红天际,硝烟味弥漫着夜空;夹杂着孩子们的欢笑声,交相辉映,神州大地被淹没在春节热烈欢快的氛围里。

爆竹是男孩子们的最爱。

父亲年前不定哪一天从外面回来,会突然从提篮里拿出两挂小鞭、几扎滴滴金和几个又粗又大的红皮爆竹,笑眯眯地递到许素安手里,给许素安一个意外的惊喜。许素安常常乐不可支地旋即跑出去,与小伙伴们夸耀上几句。

不过,父亲总是不放心,每次都要陪着许素安一起放鞭炮。

爆竹无疑是春节钟情的歌者,它肩负着神圣的使命,散发着浓烈的年味,一如雄鸡报晓的啼鸣,它是报春的惊雷,是春节交响曲粗犷高亢、感天动地的男高音。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这是王安石描写春节的诗句。诗中典型的意境,鲜活的细节,构成了一幅乡风民俗的绚丽画卷,流传千古,至今还为人们津津乐道。

吃完了年夜饭,便开始“守岁”。除夕之夜非同寻常,“一夜连双岁,五更分二年”,“守岁”是古往今来的文化传统,是辞旧迎新最古朴最温存的守望。

全家人团聚在一起,喝着茶水,吃着瓜子、水果,抽着烟,拉着家常,彻夜不眠,以待天明。

其实,话里话外人们说的都是对过去岁月的回顾,和对美好未来的向往。

“守岁”时,许素安和弟妹们会心满意足地换上新衣服,喜形于色地站到镜子前打量自己;父亲满面春风地分给许素安们压岁钱,而压岁钱一定是父亲精心准备好的崭新的钞票。那个开心劲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除夕夜,在期盼中人们内心还有一种敬畏。父母常常压低声音神秘地告诫孩子们,不许大声说话,更不能说不吉利的话,不得弄坏家里的东西,弄坏了东西会不吉利。

许素安和弟妹们总是小心翼翼的,生怕说错什么或做错什么,说话时轻声细语,仿佛声音一大,就是不敬,就会惹怒无处不在的神灵。

不过,小时候许素安和弟妹们“守岁”,往往熬不到天明,便脱下新衣服叠得整整齐齐地放在枕边睡去。

文化大革命期间,各级要求抓革命,促生产,移风易俗,过革命化春节。

然而,一纸通知终究抵挡不住几千年的文化传统,粉碎“4人帮”,拨乱反正,春节习俗愈加红火起来。

现代社会为除夕夜赋予了新的形式和内容。始自1983年的春节联欢晚会为亿万家庭所喜闻乐见,电话、短信、微信、微博等沟通方式也早已融入到人们的生活里。

大年初一清早,人们便踩着一地花花绿绿的炮屑纸,给长辈和亲友们拜年去了。孩子们身上穿着新衣,兜里装着压岁钱,嘴里含着奶糖,脸上挂满微笑。到处张灯结彩,一派节日景象。“过年好!”的问候声此起彼伏,不时地从街头巷尾、这里那里传来。

幸福的时光总是美好而短暂的。仿佛新年才刚刚开始,眨眼功夫,初二晚上或有的地方初三早晨的送年仪式便悄然而至。

按照传统习俗,吃完送年的饺子,就算送走了新年。小时候许素安总感觉新年的礼仪太过仓促,还没尽兴呢,就把新年送走了,心中不免有些失落。

其实,古人对新年的安排蕴含着深意。

便是春节习俗里最温馨、最甜蜜、最崇高的日子,正如一位学者说的,那“是一个巨大的人伦美丽”。

正月初三,已经出嫁的女儿,要赶在送年后,带着丈夫和孩子回娘家,给父母拜年,答谢父母的养育之恩,回报老人家的风雨艰辛。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如今,每到这一天,“姥姥、姥爷”不绝于耳,一家人欢聚在一起,畅所欲言,谈笑风生,尽情享受着天伦之乐。

傍晚,在挥手告别那一刻,许素安突然隐隐地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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