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讲卷子啦。”下午那叠卷子原封不动地被大力甩在讲台。“边讲边批,估计要一个晚上了。”
没给晚间读书,读的热火朝天的他们任何喘息机会。放下书本时候,脑袋还是懵的。脑袋实在供不上氧,缺氧到脑壳儿懵疼,也得暂时缓缓就端起水杯,咕咚咕咚狂喝几口,不然就渴坏了。谁让凯哥规定了大声读书了呢,凑近你没听到声,塑料戒尺敲在你桌上,一声胜过一声,简直就是敲打在心窝子上,一颤一颤,不敢不降低声音。
与此同时,凯哥乐忠于拍照。何以想象,张大嘴巴,咧着嗓子喊,涨红的脸颊,一副扭曲的嘴角,在各种业余偷拍角度里呈现一张张世纪保存的丑照。
照片拍了能不看吗?一到班会,家长会,文理分科动员会这种场合都有机会拿出来一张张播放,每一张当事人都想删掉,实在太没形象了。
但真事后,回首这些照片,谈不上痛哭流涕,也是泪水纵横,青涩共同奋斗的回忆太能触动内心,原来当时自己还这么拼命过呢。这也都只是后话了。
面对质疑,还扬言科学理论,读书就要动用全身器官。读即嘴,看为眼,声高耳听。这样高声朗读是最有效的。
刚从外面,一看一队伍往厕所跑就知道晚上讲题开始了。连忙小步跑放下书就折回去,不然憋的还是自己。
“都回来没。喝水、厕所这些讲的时候,自觉遵循老规矩自己悄mī_mī后门走”
课代表方皓按小组错开来分发卷子,老样子边批就边把题目讲了。
转身在黑板上“哆哆哆——”就在誊写填空题答案。还不忘嘀咕两句,“翻了两眼你们卷子,差点没气背过去。有些基础闭着眼都必须做对的题都有人错,还不止一个。眼高手低诶”
这哪里是小声嘀咕给自己听,即便再小声,拥有大嗓门都是无用的。背后的一群人正襟危坐,脸几乎同时一下就变了色,僵硬不少。
当真正写好答案,侧过身子给下面人时候。教室里好像都讲好一样,大气都不敢出,就笔划过纸声音,一道道题仔细校对答案,批号对错打填空题分。
凯哥平时的确关于活动生活都有着一套散养模式,但转到学术专业问题,绝对严肃认真。在他的数学世界里,嬉闹不着调根本不允许存在的。这也是有强烈个人魅力的老师,受同学们欢迎爱戴的原因。
“说到第一题就来气,翻了一遍还有好几个做错的。一看名字更气,水平都不差诶……”
塑料戒尺狠狠敲了两下讲台,“咚—咚—-振起台面上少许彩色粉笔灰在空中飞舞,又堪堪落下。
“批到错的站起来,报名字。”
哗啦,教室里分布太散几个地方都有人站起来。一个个都杵在那里,谁也不说话,等着说先来报名,让手上卷子的主人再好生活一会。
其实大家心里都有自己的答案,抬头一对黑板,心想坏了,错了呀。
望着不下一只手的人站起来,火蹭一下就起来了,本以为三四个最多了。
“许素安,怎么还有你啊?”
讲台地下都一愣,不是批到错的站起来吗?这是什么情况,李老头气失忆了吗?
强装镇定,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真是气晕了,报名字。”
小竹笋般一批倒下,另一批春雨滋润又冒出了一批。
一一看过去,低着头扣着手里试卷要不是就是抓着手里都快有汗印迹的红笔。
“这个难度的卷子,靠什么拿高分?”自问自答道,“基础题不错,难题拼命写诶……要是难题难到都不会写,不就彻底崩了吗?”
“不是就说给他们几个听的,都好好想想。像有难度的卷子,第一道都能难到哪里去?出题人想把分数塞进你口袋里,你还推推说不要。”
“继续——”
黑板上详细写着解题过程,想记录以备订正用都可以抄下来。
“讲下来,总共14道填空,前面10道有那么难,有到处错的地步吗?”
“和你们说,这些题不算送分题和后面相比简直是送命题,最后两道大题你们有几个算到最后得出结果的,还是基本功不扎实诶……”
边批边讲,还得承受被训一晚上下来,整个人就灵魂游离,不知发生什么。每次周练晚上,都像脱层皮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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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浅茶搞个有奖问答会有人在评论区回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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