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XT下书>言情总裁>归恩记>1156、寒舍
是一种实质性的东西。

而王泓隐隐又觉得,这种绝非是名誉的实质物,也与官衔无关。

如果叶正名要做官,朝中不是没有轻松又收入不俗的“肥差”,以父皇对叶家的重视与感激,叶正名若想开出一些条件,只要别太玩过了,父皇要许给他什么,怕是也不会有多难。

但叶正名实际上连御用医官的位置都快不想再继续做下去了。

为了离开京都。他不惜拿他照料了多年的皇子“磨刀”,不过是为了达到触怒皇帝的目的。若得到斥遣令,这当然是离开京都最快捷的方式了。

但做出这种事的他,又是显得有些行为过于失当了。要知道。如果今天的事流走出去,可能他真的可以因此离开京都,但在走之前,他恐怕还需要去牢房里“住”几天。

他还有个无比疼爱的女儿,才只有八岁。还需要照顾,他怎么会不顾这些去冒险?

到底是什么事,几乎快把他逼疯?

将刚才叶正名在辇车里说的话拢总起来,似乎他想做的一件事,他自己做不到,也不是一个皇子能力可及的,但他又放不下这件事,并且已经快要等不下去了。

那么,如果是皇帝出手呢?

不,看叶正名对此事的保密态度。几乎已至极点,连自己这个与他近距离接触了这么多年的人,也只是在他今天情绪失控时,才得悉了一角。

他恐怕是将此事连皇帝也瞒着呢!

不许任何人知道,又似乎只有权力至高无上的人才能办成的事,但却又没有拿它去求尽在眼前、很可能也愿意为之出力的人帮忙,这……思至此处,令二皇子王泓不由得将其往宫廷秘辛上琢磨。

如果事情有了这个层面的牵涉,那仿佛就有些不好摆在明面上处理了,最好暂时就只放在自己心里吧!或许到了条件合适的时候。不会惊扰到不该牵涉于此事中的人,问题自然就解开了。

王泓看了一眼坐在对面,与自己离得极近,此时脸上还挂着淡淡笑意的王哲。心神迟疑了一下。

三弟常年在宫外,过着游历的生活,性格得到很好锻炼,对旁的人,一般情况下,都是比较温和的。但有时候三弟若起了烦躁心。动了性子,也是很难控制得住情绪的。这事若是掰开了落在他头上,他说不定会失了稳心。

即便叶正名刚才出言极为不敬,但王泓还不至于因为这一件事,就对他记恨在心。

他对叶正名,仍然心存感激。

无论是父皇口中常言的,叶家祖上对王家的恩义,给叶正名积累的荫泽极厚,还是叶正名这些年来,对他的悉心照料,积累的属于他自己的温暖恩情够重。

除此之外,叶正名今天的话,也让王泓对叶家的事,有了一番新的思考。而在当前,他暂时还不想对此向外流露丝毫他的想法、惊动任何人。

不过,弟弟似乎只是随口一提地质疑,倒使王泓恍然也感觉到自己敷衍弟弟的谎话,织拢得有些勉强。

稍许沉吟之后,他只得补充说道:“若要论算起来,廖世还算是叶正名的半个师傅,我贬低他的师傅,他会恼火,也不奇怪。”

想不到别的说辞,他只能将忠师重义的大理拉了进来。

在精神建设极重“仁、孝、礼”的国度,或许假仁、愚孝、迂礼都还能得到一定的荣誉与尊敬,反而是任何触犯这三条精神律令的行为,都会受到无理由地谴责。

王哲闻言,果然也愣了愣神。

但他很快又是轻松一笑,说道:“你的这个说法放在别人身上,可能可行,但若要放在廖世与叶正名这两人身上,却是很牵强的。据我所知,廖世至今还没收徒,并且还把为数不多的因为崇敬他,所以想拜在他名下的人往外头赶。他的名声也因此从未有丝毫转好的迹象。”

稍微一顿声,王哲接着又添了一句:“再说了,从你口中又能说出什么恶语?即便你话里有些许指责廖世的意思,可叶正名会是那么耳根子弱的人么?”

王泓摇了摇头,淡淡说道:“但叶正名弃商改学医,始终是托了廖世的帮助引路入门的,这样的际遇与情义,即便只持续几天,也够一个人记得一生的了……”

王泓说这番话的本意,是想在弟弟面前,盖过辇车里刚才发生的事,然而他的话刚说到这儿,他不由得再次怀疑起来。

但他这一次质疑的问题,不是因为他觉得自己编的假话漏洞太大,而是他脑海里忽然冒出一个新的念头。细思之后也觉着奇怪,他的观点不知不觉就有些与弟弟汇同了。

叶正名在他面前提及廖世,就一定是因为他心怀与廖世有关的郁结么?

弟弟的话,从某一个方面来讲,还是很准确的。

叶正名虽然与廖世结交得很早,但只是初逢的时候,交集来往得比较紧密。不过,他二人这样类同师徒、但具体关系无人明析的交集时间,大约只是持续了一年左右,而后两人之间的联系就十分稀疏了。

德妃在早年小产过一次,之后腹中就再无动静,太医局那边用了许多办法,也未见效果,于是她曾试图通过叶正名的关系寻找廖世,想从这位施药高人这儿寻得办法。

然而因为这始终是会影响到脸面的事,因此德妃在这件事上采取的行动十分隐秘,并未惊动皇帝那边,也就无法获取林杉那边可以提供的消息了——无人知道,现今世上,唯有林杉可以找到廖世,可是因为面子问题,德妃反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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