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XT下书>言情总裁>归恩记>(856)、我是你的大师伯
如预料的那样,院子里的人走空了,里头干干净净,院门只是虚掩着。他略微迟疑了片刻,没有步入那空院子查看,而是绕了几步,又以掷石的方式隔着十数步之遥弹开了另一户人家的院门,结果依旧。

全都空了。

是所有尸体都被藏去一处,还是自己来迟了?

如果此时状况属于前者。那么设伏的可能极大,并且准备伏击的人很有可能就在藏尸的那处屋舍内。

倘若事态属于后者,那自己再怎么找,也无济于事。因为人已经被带走了。

萧旷眯了眯眼,就在他的思绪有些矛盾的时候,似乎如有神助般,骤起一阵风,刮开了村中水塘对面一户人家的大门。

那户人家没有修院墙,具体的说,只修了半边墙用来挡风,墙下堆了几捆劈柴,不足以遮挡视线。屋子大门一开,屋内情景一目了然。

虽说从室外看室内。会因为光线较暗,而看得有些模糊,但萧旷内家修为精深,十几年坚持不懈锻炼,目力耳力早已精锐于常人。他站在水塘这边。却能一眼看出,屋内横七竖八躺了几个人。

大白天的,一个几十户人聚居的村庄,却家家门户紧闭,空气中还飘着淡淡血腥气,这种场景显然不正常,绝非酗酒那么简单。…

萧旷没有迟疑。立即行动,但具体不是他亲自前往,而是命令驿卒和四名轻骑兵待在原地,派其余八名轻骑兵前往那户大门被风扫开的宅户。任务派完,他自己则向着相反的方向去了,去的正是空置已久的那处林杉三年前住过的宅子。

他先是绕着宅院外墙走了一圈。大约摸清楚,这宅子是仿造京都那间造的。按照林杉担宅子内部跟京都那栋应该也是一样的。随后他又回到大门前,目光落在门上,那里挂了一把体型硕大的铁锁。锁身已经开始斑驳起锈。

以他的腕力,要直接将这锁连同嵌入门内的铁环一起拔出来,并不是办不成的难事。但他观摩片刻后却没有这么做,而是伸指在还算光洁的门板上摸索起来,摸了片刻,忽然又屈指为爪,忽然用力抠动。

“咔—”

一声轻响过后,本来平整的门板上,忽然掉下来一小块板面。大门之上,因此也多出一个四四方方的缺口,面积比一个巴掌略大些。这个缺口的里侧,并无什么密册珠宝之类的东西,只有层层叠叠数个圆轮,边缘留有锯齿形状,相互咬合在一起,但固定未动。

与那生锈的铁锁不同,这大门缺口里明显也是金属质地的几个咬合在一起的齿轮,依然光洁如新,隐隐能照出站在它面前的人影。

“机械之心。”

萧旷眉梢动了动,禁不住念出四字,但声音轻微得只有他自己能听见。

尽管这是他熟悉的事物,时隔多年再见,他还是不免心生惊讶情绪。

片刻之后,他的心绪恢复平静,脸上却又露出犯难神色。

在北篱学派传承至二十二代时,收入派系的三个弟子里头,起初由于萧旷入派最早,武功、下棋、厨艺、运筹、算经,这五项在学派里皆能排上佼佼上乘位置,超过了他的两个师弟。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个师弟很快成长起来,三个弟子智谋上的差异和偏向也越来越明显。

排最末的岑迟虽然毫无练武天赋,厨艺等于废人,但他的天资全都发挥在了算经上,且凭此道来算棋子路数,常能与萧旷战个平手。若非岑迟不怎么喜欢玩棋子,他凭着天赋勤修苦练,要从棋艺上超越萧旷,恐怕也非难事。

入派资历排第二的林杉,天赋则有些古怪,主要体现在修筑工事和机关术之上。虽说他的厨艺水准只能评价为饿不死人,但在武功、棋艺、运筹、算经四项上,与北篱学派历届的门人比较后,能排在中等位置。能兼备四项学术到如此水准的,北篱学派五代内也只有他一人了,以至于北篱老人在十多年前就大致定了他为北篱学派二十二代继承人。

眼前这嵌入门中的巴掌大的匣子,便是林杉机关术得意作品之一。将形状不一的十几枚部件组合在一起,作为一套机关系统的启动核心,牵一发而动全身,这就是机械的心脏。

只是,他怎么会将这么复杂且造价不菲的东西搁在这荒村废宅?

萧旷似乎想到了什么,眼色微微一亮,随后又是轻叹一声。

“师弟,看来你是什么都算好了,只是希望事情也能如你所料的那般顺利。”萧旷喃喃低语。然后躬身捡起地上那块掉落的方板,盖回到大门上。

他自认为解不了这机械之心的禁制,便不会擅动,而是很快想到了另一种探听宅内状况的办法。这个办法可能需要他冒些险。但比起解开机械之心的禁制,该法要显得简单直接许多。…

……

……

“伯父,您忽然起了念头,将这上万两黄金只当做一场游戏,是否正是看中了晚辈的户头是在云峡钱庄?”

“你觉得我对云峡钱庄有意见?”

“就似您刚才说过的话,您这就是把云峡钱庄抽干了,您想看它的底有多深。”

“瞧你说得,通俗点说,云峡钱庄的老板就是我的大舅子,我为何要这么对他。”

“因为……因为您近期很可的银子虽然能够支持这一消耗——也有可能并不能完全满足,于是您准备查清京都民储。”

置业在恒泰馆街区里的雨梧茶馆中,阮洛与王炽的闲聊本来是从一些零碎的生活小事开场,但说着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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