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选了,绯絮继续当着,没人比她更适合这个位置。”说起袁绯絮,他心里如微风拂过的水面,起了涟漪。她自小与他青梅竹马,他心系于她,如今于言礼已去,无人能阻止他们。
骆吉文穿上龙袍,头上戴着束发的紫金冠,明黄色的长袍上绣着沧海龙腾的图案,剑眉飞扬,俊美的面庞在阳光的照耀下恍如天神,高贵而遥不可攀。
“你决定了便好。”看来是真忘了,这药效果可以,接下来就看袁绯絮那边情况如何了,若是也与这边一样顺利的话,那这皇帝与皇后便是她最属意的一对。
骆吉文换完龙袍便出了承秀宫。
“太后,怀王妃那边该怎么办?”凌祉见骆吉文走远,靠近赫连婉悄悄问了一句。
赫连婉嘴角勾起得意的笑,她的心愿已成大半,“方才哀家不是说了么,打入冷宫。”
“是,奴才这就去办。”
云景殿的唐善清一晚上也没睡着,她坐在殿里,魂不守舍,时刻担心骆吉文是否醒了,可惜那边一直没个消息。
突,殿门开了,凌祉捧着皇上的圣旨走了进来。
“皇上有旨,请怀王妃接旨。”
“民女唐善清接旨。”她急忙跪下。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原怀王妃品行不端,勾引侍卫谋害当今圣上,朕念在夫妻情分上不予严惩,遂降其妃位,打入冷宫,没有传召不得踏出冷宫半步。”
!!!
勾引侍卫?打入冷宫?
唐善清被他看得一惊,他猜到自己没喝那酒了。
没忘便没忘吧,他存个心眼倒也没什么,毕竟谁也不能保证骆吉文不会恢复记忆,说不定此时留一手日后还能保他性命。
凌祉抬起下巴,尖细的嗓子喊道:“怀王妃,还不接旨”
“我不接,我要见皇上。”唐善清起身,她是跪圣旨而不是跪他。
“见皇上?皇上也是你这个即将进冷宫的女子能见的,且不说登基大典就快开始了,待会儿还要进行皇后的册封仪式,今个儿可是普天同庆的日子,你还是去冷宫歇着吧。”凌祉朝两旁的侍卫使了个眼色,“你们记住了,记得看着宋姑娘进冷宫。”
“是。”
“皇后的册封仪式?谁是新皇后,袁绯絮?”若是那日的酒有问题,那么只有她没喝,看来赫连婉不是打算只对付她和骆吉文,而是对付他们三个,让她和骆吉文相互忘记,让袁绯絮忘了于言礼,这样她与骆吉文便能成了新的帝后,衬了她的心意。
原来如此,若是她喝了那杯酒,她便会忘了骆吉文,然后在冷宫里过一辈子,赫连婉不愧是当太后的人,够狠心,也够有手段,是她善良了。
“宋姑娘,收拾东西吧,奴才可要去前殿看册封大典了,就不奉陪了。”凌祉甩着浮尘一翘兰花指,悠悠转身离去。
唐善清走出云景殿,她看不到册封大典在哪里举行,也不知道在哪里举行,但她此时过去,恐怕就会被太后贯上一个扰乱大典的罪名,她不能冲动。
“王妃,你还是快些收拾东西吧,别为难奴才们。”一旁的小太监催促道,凌祉走前可是交代了,要尽快。
唐善清淡淡看了他们一眼,“放心,我不会让你们难做的。”
“娘亲。”唐玄煜扑了过来,清澈的眼,稚气的音,勾着唐善清心里的痛。
“夫人,要不要红裳去见一见庄主?”红裳站在一旁道,她同样被天降的圣旨弄懵了,以骆吉文对唐善清的深情如何会下这样一道旨。
唐善清眸光一闪,对了,他忘记她她能理解,可红裳应该不会,她是他王府里的的侍女。
“现在不是时候,你进不去,恐怕还没见到他就被侍卫拦下来了,我不能让你冒险。先收拾东西,至于办法,我会好好想想,赫连婉这么对我,我为何要让她称心如意。”
“娘亲,我要去哪里?”唐玄煜拉着唐善清的手,时不时转头看着身后的一群人,像看犯人似的看着他们,那感觉很不舒服。
“去另一个宫里住。”她现在很烦。很乱。一切都脱离了预定的轨道。
“冷宫?爹爹呢?”凌祉宣读圣旨的时候他在门后偷听,对圣旨是的内容也是一头雾水。
“你爹爹要晚些时候才能回来。”唐善清看着御书房所在的方向,目光幽远,这个晚些她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
“娘亲,那边在干什么,这么热闹?”唐玄煜还不清楚其中的事,也不知自己从骆吉文的孩子变成了于言礼的私生子。
“不知道,办喜事吧。”
他说,他的皇后只会是她,可他今日却要立另一个人为皇后,唐善清咽下口中的苦涩,最后望了眼宫墙,回身继续往前走。
骆吉文目视前方的城楼,高耸伫立在这皇宫中。今日,是自己登基做皇帝的日子,可他心里并无喜悦之情,反而有股隐约的忧郁,淡地化在心尖,慢慢便不见了。他转头看向一处,大红色的宫墙挡住了他的视线,墙的后面是什么在冥冥中牵动他。
他登上城楼后,祭天仪式便开始了,骆吉文跟着礼官行祭拜之礼。祭拜仪式过后便预示着他正式登上了皇位,他站在城楼之上,望着城下跪着的百官,这便是睥睨天下的感觉。
袁绯絮一身凤服登上城楼,款款而来,她那天同样吃了那药,自然也忘了所爱之人,她只记得自己被迫嫁给了于言礼,可心里却是喜欢骆吉文的,如今能与他终成眷属,许是老天庇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