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儿,多吃点。”文若轩无论何时何地最挂心的就是这个妹妹,手下筷子不停,起点始于盘子,终点归于善清手下的盘子。
“哥哥,你似乎很开心。”善清顿了顿,看着眼前堆成小山的盘子,有些发愁。
“当然开心,今日听到了许多百姓的心声,没想到一件事情在几个人眼里竟也有几种不同看法。”文若轩夹了一筷子菜,却并不往嘴里送,沉吟道:“广言纳市,也不失为一个简单有效的办法。”
“不仅如此,等这件事过去,你还可以效仿秦王纳谏。”善清脱口而出。
“怎么说?”文若轩求知若渴。
“伏寿,你记得吗?我给忘了。”善清讪笑着求助吃得正欢的伏寿。
伏寿刚好咽下一口菜,娓娓道来:“面刺之过者,受上赏,上书谏者,受中赏,谤讥于市朝,闻之受下赏。”
文若轩觉得这简直是再好不过的治城之道,当即记在脑子里,以后说不定用得着。
饭毕,文若轩出去走了走,顺带布置分派了一下任务。多出来的这些陌生人里面,一定有跟他正在追查的事情有关的人。
骆吉文没有的主人还生着他的气,不肯来拿。
“吱嘎”一声,门开了,善清后背靠着门端了几样饭菜,待放好后,善清关上门问道:“看书可填不了肚子。”
骆吉文唇边漾起一抹笑容,这个双儿果然是刀子嘴豆腐心。于是放下手中的书,穿了鞋见善清先落了坐,自己也毫不客气拿起筷子就吃。
“有没有什么新闻?”骆吉文竖起耳朵听着。
善清回答道:“很多,你要听哪一个。”
骆吉文道:“我最关心的。”
善清笑道:“你最关心的?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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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意赌档里,方才派出去那名跟踪伏寿之人前来复命,华幔之后,一蒙面女子正抚琴,听见来报,素手轻挥,那人便退了下去。
“看来确实有人忌惮我的出现,尘封已久的事实,究竟是个什么样子?呵呵,道一,无尘,夜行,师父,我很期待再次与你们重逢!”声落,弦断。
“不知道昨天那个爱管闲事的小子是不是守信。”那个阔嘴的手持长戟,立在城门前,他的对面正是那个最先埋怨的又高又壮的男人。他冷哼道:“守不守信也不相干,咱们还是这命。”
“你这话怎么说的,将军为人如何,你我心知肚明。你这么说不是要挑起事端吗?”另一个说话有些阴柔的男子插嘴说道。
“他人是不错,就是办事没有气魄。”高壮的争辩道。
小个子的憋不住了:“孙振,说话可要凭着良心。”
“关你什么事,张钊,就你这样还去打仗呢,不挨打就不错了哈哈哈哈。”孙振笑起来整个身躯都在发着颤。
老魏咬牙切齿:“这个混蛋,看我不去揍扁他!”
“老魏,不必动怒。”文若轩伸手拦住气得七窍生烟的老魏。
“你这样说,就是逼我和你打一架了?”小个子的张钊毫不示弱,甚至挺着胸脯准备冲过去。
“这样可就是触犯军规了。”阔嘴的侯耀忙拦着:“咱们就是说说闲话,何必当真呢?”
孙振丝毫不理会侯耀的劝解,嚣张大叫:“来呀,老子不怕你!”
张钊的自尊心彻底爆发了,他早就看孙振这家伙不顺眼,正好借着今日出口恶气。
“都是自家兄弟,何必伤了和气!”文若轩虽然是便衣,说出这话的气势丝毫不减半分。
一看来人,四人气势上立刻矮了半分,除孙振外都低下了头,齐声唤道:“将军!”
“诸位无须如此,文某只是侥幸虚担了一个空位,与你们并无什么不同。”文若轩自谦道。
乍然凝固的空气中,一声几不可闻的冷哼声打破了这般宁静。果不其然,是孙振。
“看得出这位孙兄弟有异议,不妨直抒胸臆。”文若轩面向孙振。
孙振明显一愣:“你……将军怎么知道卑职的名字?”他参军不到一年,将军的面都没见过几次,怎么可能。
一旁的老魏冷哼一声:“将军对所有下属都很关心,怎会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
“你是去年秋天才入伍的,家住城南,包括你们三个。”文若轩道:“张钊,侯耀,罗文。”文若轩看着脸一一说出了名字。
四人不约而同低下了头,文若轩道:“当初参军,露天台上一比高低,我对你们每个人都有了初步的了解。”
“你们方才争论之事,始因在我。孙振,我知道你对我颇有成见,今日就给你这个机会。”文若轩的话掷地有声,传遍了周围每一个角落。
“什么机会?”孙振疑惑不解。其他几人也都莫名其妙看着文若轩。
“三招之内,你若能打败我,我这个位子自当拱手相让。”文若轩朝着孙振伸出右手,令在场之人大为震惊,这个位子又不是钱财房田,哪能说让就让的道理。
孙振眼神闪烁不定,他自是没有见过文若轩动手,只是依着对他脾气秉性的了解,他只会纸上谈兵罢了。
“如何?”文若轩背过手看向孙振,他的个头甚至比自己还要高,体型也比自己壮,就看他胆量是不是也像他的外表一样。
周围的百姓停了手里的活计,渐渐聚拢过来,神色各异。
孙振见状,虽然心中迫于上下级职位悬殊的压力,但少年壮志,青春正盛,希望自己被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