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来若此时东越答应了议和,还两国百姓两百年的安宁,这无异于造福两国,百姓自然也会赞赏北宫璘胸怀天下,圣德明治,是个明君。
那样一来,以前关于北宫璘的各种传言自然会消散不少,他在百姓心中的形象也能挽回不少。
这恰恰说到了本宫璘的心里,所以他便待大殿上与众臣商议之后,便接受了西越的议和。
第二日大殿上众臣一片哗然,对唐清柔与骆吉文尽是一片赞美之声,议和之事自然通过了商议。
皇帝即刻命人草拟文书送往边关,要骆吉文权权处理此事,议和的使臣就不用千里迢迢的来凉城了。
处理好边关事情之后,速速回京。
这一来一回,日子便到了五月。
“哼”
他冷哼一声,很是嘲讽。
“你以为以你的身份,回到京城之后一旦被皇上发现了,你和你姐姐还有活路?”
听到桃夭的名字,管郎淡漠的脸上终于有了表情,他转过头冷声问唐清柔是不是知道他的身份,还有桃夭,她是不是也知道她在何处。
宛若困兽的少年脸上尽是淡漠,唐清柔微微叹息,忽的想起了西越萧家折桂园中他曾送给她的那个丑娃娃。
那时少年的脸上明朗温和的笑意想必是有几分真诚的。
“你得先活着才能与你姐姐见面”
“你知道她在何处对不对,骆吉文将她怎么样了”
管郎忽然起身,站到了唐清柔面前,他的手被负着,无法动弹,只能狠狠的盯着唐清柔。
狂躁的管郎在面前少女眼里看到的没有恐惧,只有淡淡的平静和一丝若有若无的凉薄。
他忽然收起了面上的表情,轻声笑了起来。
“你可是李离歌,我差点忘了,你是李离歌”
冷情镇定的李离歌,那个曾叫他心神波动后来面不改色的打伤了他两次的少女。
“你如今只能妥协,若你死了,你想干的事可是一件都干不成了”
她忽然靠近了他的耳畔,轻声细语,沉稳又凉薄。
管郎的身子一僵,一时间不知道唐清柔是何意。
“管郎,若当年的江北王真的有冤屈,你可以为你的父亲讨回公道,但这种两败俱伤的报仇方式却是行不通的”
“你,你相信我父王是被冤枉的吗”
管郎有些不敢相信,十几年过去了,没有人再去在意当年的恩怨和冤屈,百姓也渐渐淡忘了当年的江北王。
“若当年真的有隐情,我自然是愿意相信你”
“你若相信,就更不该阻止我,我要将父皇失去的都夺回来,我要为他报仇雪恨”
提起仇恨的管郎俊朗的脸再一次变得狰狞。
“听闻当年的江北王是个胸怀广大,爱戴子民的王爷,颇受百姓拥护,可你却在大悲寺假扮僧人蛊惑皇上,举国之力修建寺庙,劳民伤财,如今又极力煽动两国战争,你这样做岂不是有悖你父王当年的意愿”
唐清柔说完之后,管郎有一瞬间的沉默,他垂眸的眼神隐在暗处看不明了,可那里有一闪而过的无可奈何与些许的悔意。
唐清柔知道她的劝说大概成了。
管郞忽然轻声的笑了起来,他说他那时不过是一介草民,无权无势,他没有别的办法。
唐清柔说既然他在大悲寺时已经接近了皇上,为何那时不下手直接报仇了事。
管郎说他才不会让北宫璘死的那样简单,他就是要夺走他的一切才肯罢休。
他说北宫璘拥有的那些原本就属于他的父王,北宫璘就是个冷血无情的争权者,甚至可以为了权利和皇位…………….。
管郎眼底多了一丝悲戚,没有再说下去,悲戚之后隐藏的是对北宫璘刻骨的恨意。
“那件事你是如何得知的,是你拿走了李尚书写给我的信对吗”
“我那时也是怕你看见信之后有了记忆,才将你的信拿走了,信上之事也是无意间得知的”。
提起当时,管郎脸上多了一丝歉意。
“你既然知道了那件事,为何不以他作为击垮北宫璘的把柄,你不是最擅长蛊惑人心散播流言吗”
唐清柔似是有些生气,语气里多了几分讽意,管郎看着她冷冰冰的脸,却笑了出来。
他十分无奈,什么叫他最擅长蛊惑人心散播流言。
“你可知我父王一生中最崇敬和尊重的人是谁,便是我那已故的皇爷爷,所以,我又怎么能将真相散播出去,让他死了还被天下人议论和笑话”
北宫羲,他父王眼中神一样的人,一生爱民如子,文治武功,不可多得的贤主明君。
所以他舍弃了那个最捷径的方法。
“所以你更应该活下去,不辜负当年江北王拼死救你”
“我此生若是不能为他报仇平冤才会辜负父王当年的拼死救护”
忆起往事,管郞的脸上尽是执拗,眼里一片苍凉。
“骆吉文没想着要杀你,他说他若是杀了你姐弟二人,泉下有知的皇爷爷会责怪他的”
管郎坚硬的面上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缝,可他依旧没有说话。
“我不是来做骆吉文的说客,他若真的想杀你和桃夭永绝后患,何必等到今日,他留着你们除了念及血缘之情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亦心中生疑,他信了你的话,他在顾忌你的冤屈”
管郎脸上的裂缝一寸寸变深。
可他还是守着他最后的骄傲和固执将那一丝动容压了下去。
继续一言不发。
“他曾与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