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麦克唐纳先生,我们还是希望……”希尔继续说。
“好了,希尔先生,我们只要达成了可以合作的意向就行了,具体的条件,还是让具体负责的人慢慢的商谈吧。”史高治说到。
“好吧。”希尔也知道,这种事情不可能一言而定。
……
由于在普法战争获得了胜利,得到了大笔的赔款,以及矿产丰富的阿尔萨斯和洛林地区,德国的经济形势一下子就大好了起来,大量的资金开始涌入德国,一座又一座的新的工厂开始在德国出现,而这些工厂,目前最被看好的就是合成氨和农药厂了。
然而在法国,情况就不同了,战争的失败给法国经济带来了毁灭性的打击,失去了阿尔萨斯和洛林,没了优质的矿产,很多钢铁厂只能饥不择食的选择低品质的铁矿石来生产钢铁。这些钢铁,看起来和高品质铁矿生产出来的钢铁没什么不同,但是用起来,却完全是两回事。它们更脆,也更容易折断。为了保证强度,很多东西不得不做得比以前更粗。而这进一步增加了成本。
另一件可怕的事情是,法国工厂的市场突然变小了。北部的好几个省都被德国人占领了,作为法国在没有能还完贷款前的抵押品。德国人在通往北方省的道路上设卡,对进入北方省的商品收取高额的税款,这使得法国货的价格被抬高到了一个荒谬的程度,以至于它们在北方省几乎毫无竞争力可言。虽然法国人拼命宣传,法国人应该用法国货,要支持国产,至少要尽可能的不用德国货。但是,经济形势比这一切都来得强。当老百姓手里的钱非常有限,吃了上顿就没有下顿的时候,他又能有什么样子的热情去支持昂贵的国货呢?在史高治原来的时空里的二十世纪三十年代的种花家,不是也有人因为918而大声疾呼要抵制日货吗?但是效果如何呢?因为没有关税自主,再加上买办掌权,导致进口的商品的价格远远低于国货,再加上老百姓的经济实力实在是太差,结果,日货的市场占有率还是不断攀升。这种局面不是能靠着个人的意志力改变的。
没了资源,少了市场,自然是百业凋零。不过一片凋零还是有亮读的。这两读有两样,一样是金融,一样是外资企业。
法国其实并不缺乏资金,虽然政府穷的叮当响,普通老百姓也穷得一塌糊涂,但那些有钱的葛朗台或者纽沁根其实并不缺钱,他们缺乏的只是可以赚钱的投资项目。嗯,这种政府穷死,葛朗台纽沁根富裕的局面,放到有些智商不足或者是别有用心的人那里,绝对是值得称道的一种现象,他有一个高大上的名字,叫做“藏富于民”。据说最好的政府都是财政穷得要死,人民富的流油的。
如果你要他说出具体的例子,嗯,认真的找一找,至少在国的历史上,这样的例子还不算少,最典型的当然是我大明末年了。国库空的能饿死老鼠,某省的茶税一年高达十二两白银,但是那些清流官员,那些大商人一个个都空前富裕。这真是个“国退民进”“藏富于民”的好时代呀!什么,你说那时候有大批的农民饿死?农民,那也算民吗?就算是民,那也是末等的刁民,类似于印度的吠舍,属于两腿直立行走的疑似人类而已。嗯,饿死了也算是淘汰劣等人口,为地球减负。当然,如果他们愿意自己呆在家里老老实实的饿死,那么死后,也许那些真正的“民”偶尔想起了他们,还会感叹一下,甚至还会流着真诚的眼泪,写那么几首表达自己的高贵的同情的诗歌,以博得陪着他一起泛舟于秦淮河上的添香红袖的嫣然一笑。这样一来,这些饿死的也就算有了价值,死得不冤了。但那些家伙却往往“不作安安饿殍,效尤奋臂螳螂”,居然造起反来,想要破坏来之不易的“藏富于民”的大好局面,“你们为何不老老实实地在家饿死,而要出来给朝廷捣乱?难道你们以为造反就不会死吗?”(东林大佬候洵在审问被俘的闯军士兵的时候说的,能说出这样高水平的话,这就难怪他的儿子后来去考了我大清的功名)不知道在家饿死重于泰山,造反而死轻于鸿毛吗?
反正现在,要想让葛朗台纽沁根们拿出钱来办工业,好减少失业人口恢复经济什么的那是想也别想。但是资本逐利的本性也决定的,葛朗台的钱可不会老放在密室里不动,它必须去投资,好赚回来更多的钱。于是,大笔的资金开始流向经济形势更好的国外。而这个时候,经济形势最好,投资回报最高的市场有两个,一个在美国,一个在德国。
在不远的后世,列宁同志说过这样一句话:“劳动人民没有祖国!”这句话说得不错,因为任何国家机构存在的根本目的,从来都是为了更高效的镇压吠舍们的反抗。就像比它更早的海涅在《西里西亚的纺织工人》说的那样,那只是一个“虚假的祖国”。
而在另一方面,其实资本家一样是没有祖国的。就在韩麦尔先生给小弗朗士上最后的一课的时候,就在儒弗上校倒在阳台上的时候,就在那些低贱的,卑微的不断地被叛买的羊脂球们在咬着牙无怨无悔的想要挽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