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手紧紧揪住衣摆,心里即是气愤又是心疼,空气里弥漫的血腥气息无形中形成一道森冷的寒芒,几乎刺进她的皮肤,她不愿意去想那五千士兵是将会如何战死,不愿意去想穆罕怎样在战场上坚持道最后一刻,身中无数刀剑之后才倒下,不愿意去想他每分每秒等待自己那种急切和担忧。
婉儿缓缓眯起眼睛,紧紧揪住衣摆的手指松掉,她早已经猜到了事情终会是这个样子,是她自己太过大意了,穆罕明明告诉她遇事要冷静,可听到穆罕有难的消息她还是无法继续理智冷静下去,将权力全部付与吉尔,孤身一人出城,若不是她的疏忽,这一切都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蹲在这里的时候她就知道,吉尔不愿打开城门,那么这一切就会爆发,一直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就好比出一个任务一样,这些年来她一直心心念念着为穆罕分担,保护大漠,可能她没做到,但在穆罕心中,能够为大漠子民而战死,他觉得就是最自豪的事情了,除此之外,一切都不再重要。
“如果我能让大漠渡过此次危机,帮你们清楚逆党,你能劝服穆罕和浔国建立邦交吗?”
婉儿闻言先是一愣,半晌过后便冷哼了一声,冷笑道:“大漠从未想过与浔国为敌,只不过浔国皇帝野心勃勃,眼热我们大漠地阔方圆,企图想要占为己有,战争从此打响,大漠这些年来连年抗战,只是想要保护边疆罢了。”
雪言轻轻吐了一口气,沉声说道:“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你?”婉儿眉毛刀子般紧皱在一起,疑惑的问道:“你是谁?”
寂静的黑夜里,突然的一阵兵器声铛铛作响,唤醒了沉睡经年冤魂厉鬼,刺痛每个人的耳膜。
雪言和婉儿不约而同的往天窗处看去,外面黑云密集,整个夜空黑压压的一片。
战争已经打响,城楼上的守卫们被吓得两股战战,然而,战斗的最初却并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么激烈,敌人的后备力量似乎被牵制了,让他们不得不将大批军队回援防守,后方阵型大乱,不时的出现小规模的骚动。
穆罕知道,那是一千侦察兵在黄沙一带的狙击发生了作用,容军处于人生地不熟的环境下,并且战争到此时,他们也没有得到北关城十分前来支援的消息,以白羽军作战素质和谨慎,一定会有所小心,而他派出一千侦察兵的目的,就是要给对方虚虚实实的顾忌和牵制。
然而,白羽军的确是精锐的战士,虽然一千名侦察兵已经立下了军令状,穆罕也对战略的进攻防守转移做出了周密的计划和方案,但是黄沙地带的攻势还是在半个时辰后就宣告破灭,原定的一个时辰的防守连半个时辰都没有撑下来,只是短短的不到半柱香时间,一千名侦察兵全军覆没,连一个都没能活着回来。
因为侦察兵的溃败,让戈壁滩的两千士兵提前遭遇了白羽军的全力进攻,战斗从子时开始打响,不到一个时辰就逐渐趋于安静下来,一名年轻士兵从重伤逃回来,宣告了战事的结束和失败,两千名民兵死伤大半,剩下的被打散,不知所踪。
白羽军气势如虹,全力猛扑边城方向,然而却在黄沙坡附近遭遇了突如其来的阻击,一队彪悍的队伍好似尖刀一般插入了白羽军的侧翼,不过五百人的队伍竟借着黄沙地形的掩护如入无人之境围在白羽军两侧,借着天黑还差点烧毁了中央大旗。
不远处的边城,所有的士兵们眺眼望去,黄坡之上熊熊大火燃烧,前后延绵几里,宛如一片火海,战火的气息蔓延到了每个人心里,正在城门外刨土的士兵全都停止动作,灰土的脸上流满汗水,目光含泪的望向黄沙坡。
其实不意的偷袭令白羽军大哗,欲想把白羽军引到沙坑谷的将领朝着沙坑谷跑去,奈何白羽军仿佛就知道是个陷阱一样,并没有追上前去,五百弓箭手原路返回打游击。
正值这个时候,白羽军突然收敛了所有的前进和攻势,在黄沙坡驻扎,足足等到天明,光线十足的时候,匍匐在黄沙坡的五百人弓箭手游击军彻底暴露于白羽军的眼皮之下。
边城城楼下的士兵们全都屏声静气的听着,铁蹄铮铮,战马狂奔,那五百人就像是一颗石子一样被白羽军的白甲汪洋吞没,马蹄滚滚,只是一个冲击,就将那一处小小的水花平息了下去。
“誓死保卫大漠!”
零星的冲击声遥遥的传来,整个边城城头一片死一样的安静,战士们脱下头盔,眼望着在城外奋战的战友,很多老兵都静静的流下泪来。
用了整整一夜,白羽军终于对边城完成了第一次攻击,艳阳的映照之下,白羽军终于对边城展开了第一次全力的猛攻,千军万马在荒漠上铺展开来,人头密密麻麻,数都数不清,马蹄如雷震,呼啸奔腾。
白羽军身着整齐统一的白色军装,马刺闪亮,战刀森然,铠甲在夕阳下闪动着如雪一样的白光,秃鹰在天空中长啸,寒风如冷刀,卷起纷扬的黄沙,天地间一片弥漫,形成一道诡异的沙雾,庞大的军队行走在沙雾之中,更显其赫赫之威!
“攻啊!”
响彻天地的怒吼冲锋声突然传来,白羽军的号兵吹响了战斗的号角,三十万万白羽军分成两批,第一披的战士们一把拔出战刀挥舞在头顶,如狼似虎般奔向那座低矮的城墙。白秋水带来的两千士兵紧随其后,另一批的白羽军分布两侧,弓箭手在盾甲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