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上,马鸣一骑在一匹健马上,正领着众人而行。
除了马鸣一其他人都没有骑马,毕竟他们从合浦县城抢来的东西太多了,牲口要么在拉车,要么在驮着东西,从合浦县城出来到现在,一路的颠簸,各人都有些疲倦,加上猛烈的太阳晒在他们身上脸上,众人都是不断的冒汗,只是努力赶着牲口前行。
马鸣一对身旁的马海高声问道:“老二,家里准备怎么样了,船只准备好了没,到时候如果官军太多咱们可都得从海上逃走。”
此时马海听了马鸣一的话后,笑了笑说道:“大哥放心,咱们的村寨你还不知道吗,除非将整个廉州府的官军都调过来才有可能攻打下来,现在咱们又没有杀官也没有造反,他王枫顶多调些衙役民状,即使加上他从老家带来的家人,也不过能凑够五百人,更何况,现在张县丞已经回来了,他能让王枫轻松就调动民状吗。”
马鸣一哈哈大笑:“不错不错,你分析的很有道理!”
众人跟着哈哈大笑起来,忽听“啪!”的一声,一个弹丸迎面而来,正中马鸣一的胸口,立时将他射翻马下。
“啪啪!”几声火铳声响起,弹丸不断飞来,惨叫声接连响起,又有几个家丁被射倒在地。
马威惊天动地的叫了一声:“有埋伏啊!”
众人一片慌乱,一片声的叫道:“官军,是官军……”
马海大喝一声:“防备!”
马海敏捷地从马车上跳了下来,他身前身后的护院海盗们也是回过神来,纷纷下马,聚到他身旁来。
一片的叫喊声,从山下看去,小道上人叫马嘶,各人只是呼嚎戒备,到底是海盗家族,遇到这种事情也不慌乱。
树林中,二狗正指挥着拿着火铳的那一伙路上开火,可以看到小道上各人惊慌恐惧的神情。
叫声不断,王二柱回过头来,眼前几个伙长正肃然待命。
王二柱沉声道:“反抗者一个不留,缴械者不杀,大人的矿上工场里还缺不少人干活!”
几人一齐抱拳,说道:“领命!”
“杀贼啊!”
在五个伙长身后,那三个伙的长枪兵和两个伙的刀盾兵,刀盾兵与长枪兵是一齐冲下山来,各人大声呐喊着,个个脸上涨得通红,眼中满是兴奋。
马家众人看见家卫各人声嘶力竭叫着冲下山来,小道上一片惊叫:“是王枫的家丁,”
马威全身一震,一下子变得全身冰冷,他最不愿意见到的事情生了。先前他还奇怪哪来的官军如此犀利,原来是王枫手下的人。一时间,他心下后悔异常,同时熊熊的怒火也是燃烧起来,这王枫看样子是早有除掉自己一家的心思。
部下一片的惊呼:“少爷,二爷,怎么办?”
马海见左侧有一小片空地,猛地喝道:“退到那边去,结阵防御!”
他们海盗那伙人十几人聚成一团,快往后退,至于那些壮丁,很多已是吓得全身酸软,全然没有了移动的能力,一些人只是各缩在一匹马下,脸如死灰,全身不断地哆嗦着。
没等马海等人结成阵形,家卫们已是一阵风地从各人身旁掠过,手上的武器有的已经刺入了一个马家人的胸膛,在他们的惨叫声中徐徐推进,很多倒在地上已是气绝身亡。
“呼呼!”几声响,刀盾兵也投出了几根厚重的标枪。
马海等人聚成一团,标枪呼哨而来,马家众人几乎无人披甲,被标枪射中,立时便有数人惨叫着被钉死在地。
投出标枪后,几个刀盾兵立时取过以腕抵在盾牌内的腰刀,取腰刀砍杀上来。同时的,刀盾兵身旁的长枪手也是喊叫着冲杀上来。
只是马海这些海盗虽然平日技艺出众,论单个出来,他们人人都是强于还未成年的家卫,只是他们平日哪训练过什么战阵队列?个个只是凭借一股悍勇血气在搏斗。
王枫的家卫虽然个个技艺都是普通,力气也没有长成,而且每人平日只练一招,不过他们人人都是精于配合技击之术,那种默契,在王枫严苛的训练下,可说是深入到骨髓里去。而且他们虽然平日只练一招,不过这招却是战场撕杀最精华部分,最简单,也最有效。
他们群刀劈来,群枪刺去,一往无前,漠视自己的生死,那些几乎都在作单打独斗的海盗们,个个只是惨死在他们的刀枪下。而家卫配合默契,各人又有厚实铁甲护身,残酷的撕杀下来,一连杀死对方多人,已方只有几人受伤。
这种残酷的交换比让马海等人心寒,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养了多年的家丁,竟然不是这些满脸稚气的半大小子的对手。为什么会这样?
又是一个惊天的惨叫声传来,却是一个本家兄弟被几根长枪刺入,他手上的长刀劈在一个家卫长枪兵的肩膀上,长刀劈开他的盔甲,深深地进入他的肉内,那长枪兵本来可以躲避,不过却是不闻不问,他闷哼一声,任由他长刀劈下,同时那少年手上的长枪也是深深地刺入自家那个兄弟的体内。
与他同时刺入的,还有三个长枪兵,他们手上锐利的枪头破开衣服,此时深深地捅入他没有防护的身体。
眨眼间,马海带的海盗死了十数个,其余人个个身上带伤。
马海知道这次自己败了,马家也完了,但是自己身边都是最悍勇的人,平日与马家关系也最紧密,他们会死命护着自己冲出去,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马海带着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