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勤对于算命一事向来并不相信,这会儿更是没有心思去理这些走江湖的把式,直接道,“我不……”
他本是想说,“我不相信这一套。”可是看到这个人的脸时,他却硬生生地把话憋住了。
因为这个人不是别人,是此前告诉自己关于九转门、如意坊和幕府派三家的信息,并且在南海郡劝自己不要过多介入法器失窃一事的老者。
他居然会穿了一套相师的衣服!
而且,看他的眼神,总有种想要告诉丁勤什么的意思。莫非,他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来提醒自己什么事情?
老者居然也很会演戏,呵呵一笑,“你不是故意的,我知道,我知道。所以才说有缘份。怎么样,算一卦吧?”
樊琐对于这套似乎也有些反感,但是话语还算是客气,“这位老哥,我们还有事,你若是缺钱,我这里有。”
他一边说,就一边往外掏。
老者连连摆手,“别别别,我可不是那些打着幌子骗人的家伙。无名无分的恩惠,我要不起,也不想要。”
他又看向丁勤,“这位小兄弟,还是你定吧。”
丁勤点点头,“既然前辈都这样说了,那不如就算一卦吧。只是不知道前辈是何算法?”
老者微微一笑,“这样,不如测个字吧。”
丁勤想了想,在地上写了一个“迷”字。
他当然知道,若是老者想告诉他什么,不管他写什么字,都能得到信息。只不过,现在他心中恰是迷题重重,没多想就写了出来。
老者看了看,又问丁勤要了一下生辰八字,还看了看丁勤手相,终于开口道,“此卦,不好。”
丁勤表情很平静,问他,“何解?”
老者道,“先说你的这个字。你们两个行路很远,面带疲倦,虽然有要事,却一定不是喜事。否则,一来神情不同,二来也不会写这个迷字。只怕是你们两个都是心中忐忑,不知前途。”
丁勤和樊琐不作表态,听他继续说。
老者又道,“再说这个字。迷字,中间为米,但是在你写出来,却神似了三条线相交。世间本是只有阴阳两道,或五行之术,或八卦之法,出现三,并非平衡之道,也难以长久。”
他这样一说,丁勤马上明白了。他其实在暗示现在九转门、如意坊和幕府派之间的事。
“再说你写的这个走之旁。拖底极短,说明你是无力掌控这个不平衡的三的。因此,你若是遇到了什么和三相关的事情,最好还是不要试图去掌控的好。”
“不过,事情也不是没有转机。你写的走之旁的左部,下面出来的这个部位,恰恰像是一只脚。这也暗示,若是你肯抽足而行,说不定便可万事大吉。还有,刚刚我算过你的生辰,你最近都应避生人、避官权、避豪府,否则易有不测之灾。若你的行程之中有这样的安排,不妨还是从长计议。”
说完,老者又是一笑,“好了,我要告诉你的就是这么多了。至于酬劳,我说了,我们是机缘,不必以金衡量。哦对了,我还有一物给你。若你真是有祸上身,它可以助你暂脱困局。”
说罢,他从怀中拿出一小卷绸绢,微笑着递给丁勤。
丁勤接过打开,发现上面抄了一首诗,大意是人生在世,以善为本,以孝为先,以忠为业,自可有福报。
若是常人看这诗,定不会发现什么异常。可是在丁勤眼中,它却大不一样。
因为这并不是一卷普通的绸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