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公主说,陈姨娘是否主持馈,还要您来决断,您觉得孟府内宅的当家之权,陈姨娘还当的了吗?”
孟碟仙话锋一转,犀利的眸光对视孟燕青。
这个女儿何时变的这么咄咄逼人,处事老辣狠毒?
他都有些不敢直视。
“老爷,既然是家事,等贵客们探病结束再决断也不迟,妾身全听老爷的。”陈荷香抱着肩膀留着血的陈鸿菲,一旁来的大夫众目睽睽之下不好救治,催促带人回房。
她紧搂陈鸿菲,哀求的望着孟燕青,眉眼温柔的勾人,又哀伤凄婉,“容妾身先把鸿菲带下去救治。”
那眼神把孟燕青心都看化了,“快去,快去。”
先拖住不让父亲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决定,再借着遁走,安全呆到景和公主之人走光,再想办法跟父亲耳鬓厮磨,得了父亲的心,趁机保住馈之权。
主意不错。
孟碟仙一下子明白陈荷香在打什么主意,奈何父亲吃她这一套。
景和公主等人来访可不是为了给她处理家务事的,今日之事,借势而为,不能再纠缠下去。
她已经借机教训陈鸿菲,讨回了点利息,震慑父亲,让他不敢动她。
明日孟府嫡女为维护孟府门风,公然叫板左相的事迹传遍大街小巷,没有人不知她孟碟仙,父亲再也不敢轻易送她回老宅,否则谁问起来,父亲都无法应答,只会自己丢脸。
用瓣莲兰花做诱饵,最重要的目的已达到。
孟碟仙等陈荷香和陈鸿菲退下救治,盈盈一拜,“感谢公主、世子、爵爷来探病,碟仙感激的很,没有什么好回报,不如请诸位到花房一赏碟仙偶然得到的瓣莲兰花。”
探病是假,看花是真。
在坐的都心知肚明,景和公主看孟碟仙这么道,笑着站起来牵起的她手,“走,带我们去看看这稀世珍宝。”
物以稀为贵,兰花为尊的南诏国人眼里,这瓣莲兰花是稀世珍宝。
孟碟仙乖巧的笑着,“我这一个月都不愿意洗手了。”
“为何?”一个月不洗手,手要多脏,景和公主嫌恶的想要收回手。
“因为手被公主握过,碟仙想多留公主的贵气在身呀。”语调轻松调皮,还孩子气的冲景和公主眨眨眼。
景和公主略微一顿,这女孩,在撒娇,在讨好她。
可冷冽狠毒,可卖萌撒娇,是个多变狡猾之女。
景和公主笑呵呵的拍拍她的手,打趣,“那本宫刚才还抱了你,你是不是要一个月不洗澡?”
“哎吆,是呢,小女可是满身都沾染了公主的贵气,说不定能因此变得跟公主一样有高雅的气质。”孟碟仙打蛇随棍,着景和公主的话锋爬去。
明知道在故意拉近和她的距离,给自己造势,景和公主却讨厌不起来。
心暗自思忖,或许壑儿说的是对的,这个孟碟仙陈鸿菲有资质的多。
一行人很快来到花房。
花房布置淡雅,没有过多的装饰,四周都是各种五颜六色的娇艳花束,唯有正间是一大片兰花,而在一片兰花之间,一束独特的兰花立刻吸引了众人注意力。
果真是瓣莲兰花!
景和公主激动的往前多走几步,一再的盯着那花瞧。
她的小腿瘤子有救了。
不行,这花她要了。
“碟仙……”景和公主的话还没有出口,被顾爵西打断,“孟小姐,皇一直对瓣莲兰花很感兴趣,两日后景和公主生辰,皇必定会去,可否把这瓣莲兰花借我一用,在生辰宴供皇一观,事后我再送还回来?”
好借不好还。
还拿他母亲的生辰宴说事,便宜可不能被他占。
万壑眸光一闪,“既然是我母亲的生辰,我昨天邀约了孟小姐,孟小姐不必担心脸的伤,可以戴一个面纱,亲自带着瓣莲兰花去宴会,让皇一观。”
万壑伸手从怀里拿出一块粉色云锦打开,云锦质地干净而柔美,两角绣着栩栩如生的白兰。
他递到孟碟仙的手,示意她戴在脸试试。
这是一块面纱!用云锦,还是稀少的粉色云锦做的面纱,太奢侈华美了。
孟碟仙微扬下头,伸手接过,附在脸。
“美!”景和公主第一个赞叹,让身边的丫鬟递一个小巧的镜子给孟碟仙。
准备的真够周到。
孟碟仙在心里冷冷一笑,面一副惊叹又受宠若惊的摸样,镜子里被云锦遮住的脸庞,竟然添加一丝神秘,丝毫不影响额头和双眼的美丽,脸的伤痕完全被遮盖住。
不得不说,万壑的这块面纱准备的很完美。
这样一来,她没有理由拒绝生辰宴,而要把瓣莲兰花送给公主做生辰礼物。
这母子俩打的可不是这个主意。
孟碟仙莞尔一笑,“谢谢万世子,虽然这面纱碟仙很喜欢,不过男女有别,碟仙不好随便收下您的东西,还是我自己准备面纱,去参加宴会吧。”说罢,把面纱摘下,递给他。
万壑愣了下,没想到她会拒绝,还是这样的理由拒绝。
他的意思不明显吗?亲自送她面纱这样的东西,是在隐晦的表达对她的好感,有求娶之意,她是真的不懂?还是在装糊涂变相拒绝他?
万壑的脸色沉下来,没有伸手去接。
“孟小姐若是想参加景和公主的生辰宴,又不想在宴会被人指责诟病,我可以去跟皇求一块儿,以皇后的名义赏赐。”顾爵西从孟碟仙的手抽走云锦,直接塞给万壑。
皇皇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