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烤的工具前些时候她画着图纸让苏掌柜寻人弄的。东西送到贤王府的时候正好被某只瞧见。自己当时随口一说,某只爱钓鱼,有了这烧烤架子,哪天有空,他钓鱼,她在旁边给他烤鱼吃也便宜些。当时看见某只亮晶晶的眸光闪烁了几下没太在意,如今想来,今天贤王硬拉着自己比赛钓鱼怕是一开始就存心算计。刘紫月甜甜地笑了一下,他们家爷坏死了。
摆好调味料,烧火生炭,刘紫月将收拾干净的大鱼放在特置的烤鱼架子上,刷上油开始烤。边烤鱼,刘紫月与贤王说起了胭脂商会的事:“也不知道胭脂商会惹了谁了,竟然被御史台给告了。”
贤王坐在人工湖边上的小木椅子上继续钓鱼,他背对着刘紫月道:“秦家近年来为了大肆敛财做的坏事太多,惹的人多了去了,不过皇上需要秦家,这样的处罚已经是皇上的最大限度了。”不过也有收获,虽然没有探明秦家真正的背后之人,但是秦家的不对味,却是让他品出了。
刘紫月点头,将鱼翻了个面:继续放在烤架上烤着:“张绍杰的案子要判了,张家外嫁女们如今上窜下跳地想法子保张绍杰,爷的网怕是要被人捅漏了。”
鱼竿抖了抖,贤王眼疾手快地将鱼竿儿提起,又一头大鱼被某只钓了上来。刘紫月伸着大拇子比划了一下,笑道:“爷好棒,我喜欢。”
某只呆了呆,回以娇妻一个明媚灿烂的微笑,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误以为的情话给染红了。小舅舅说得没错,男人听心爱女子的夸奖是会上瘾的。
刘紫月看着她孤傲邪肆的王爽朗明丽,简明单纯的笑,忽觉得有冰雪消融大地回春,世间静好之感。腹黑如狐,聪慧过人的某只真纯情。刘紫月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某只将她那句“我喜欢”想歪了。不过这也难怪,时代不同。刘紫月笑了,被某只瞬间的呆萌纯情甜到了。他为她,她知道。
炉架火槽内的炭火,噗哧噗哧地响起,一股子刺鼻的浓焦味儿向刘紫月秀挺的鼻儿传来。回过神来的刘紫月这才发现,毛刷上大量的油滴落在炭火上,炭火烧得太旺了些。而她正烤着的鱼的背面,华丽丽地披上一层黑亮的外衣。
咳,咳,这个时代,人生中的第一次烤鱼,就这样以失败告终。果然男色误人,男色误人也。
刘紫月瞪了某只一眼,只见某只耸了耸肩,无辜地道:“没关系,左右你家男人会钓鱼,有的是鱼给王妃练手。”
刘紫月无语,明明自己才是那罪魁祸首好不好。
刘紫月重新拿来一条收拾干净的鱼放在烤架上,刷着油开始烤。又问起了有关张绍杰的事。
某爷重新坐回木椅上甩竿钓鱼,背对着刘紫月,幽幽地道:“放心,本王撒的网紧实着呢。贪功冒进,误中敌人圈套,险些丢失摩尔港,致使我军损兵折将之事已经被白监军证实,北幽总兵秦越,老将余志林等北幽将领联名上奏状靠张绍杰领兵之过,纵使是皇上如无特殊理由,国法军纪面前想要轻轻放过都不容易。军心不可失。张绍杰想要靠着妇人裙带关系,从牢里爬出怕是很难。”姻亲也就那么回事,嫁出去儿泼出去的水,若是举手之劳或是损失些小利可以救出也就罢了,但是张绍杰所犯的可是死罪,谁人愿意牺牲自家巨大利益换取一个扶不上墙的烂泥姻亲?
“张绍杰会死?”刘紫月道。
贤王道:“不会。不过张家损失亦不会小,拔出萝卜带出泥。本王想探探张贵妃。区区一个贵妃,若不是掌握着什么,以昭霞长公主的身份与地位,何以在拿到万年冰山雪莲之后,调换着赝品交出去?”
“不错,说明她与昭霞长公主是一路,也不是一路。或才说她与昭霞之间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牵扯。”刘紫月将鱼翻了个面,续续烤着。
提起万年冰山雪莲,二人又谈到了万年冰山雪莲的原主人容淑仪。贤王让人将皇上对容淑仪背后使的手段透给逍遥王。说来也怪,收到消息的容淑仪一改往前火暴,骄傲,沉不住气的脾性儿,仍旧如同没事人一般按照皇上的要求讨好侍奉皇上。
对此贤王老神自在地道:“容淑仪越是如此,就越说明南疆手里果真掌握着什么皇上极为想要的东西。经此一事,容淑仪聪明了许多,她该想明白,她与皇上不过各取所需,南疆那里需要皇上交出东华国在南疆多年经营的内线,也需要皇上支持逍遥王上位。”
刘紫月点头:“他们二人产生隔阂也好,咱们才能有机可趁,顺便瞧瞧皇上与南疆之间的事。”
刘紫月一边给烤鱼下佐料,一边与贤王闲话政事。二人提到了近来病重的昭霞长公主。刘紫月兴灾乐祸地笑道:“这回只怕昭霞长公主是真的病重了。”万年冰山雪莲丢了,可不得挖心肝儿疼。
被刘紫月这里提及的处于病中的昭霞长公主,现如今如刘紫月所说的那样心肝儿疼得厉害,日日缠绵病榻,不能起来。不过刘紫月不知道的是,除了这个,还有来自心诚山庄的恐惧与来自仍旧蒙被在鼓里的皇上那里的担忧。
那日她虽然故布疑阵,将罪责推到张贵妃身上,但是她自己心里清楚,怕是心诚山庄很快就会查明,张贵妃的清白。而自己施行的调包计只要露出蛛丝马迹,总有一天会被心诚山庄所查获。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