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查得怎样?”刘紫月道。
陈敏先将手中拿着的两个圈曲的卷轴交给刘紫月:“果然如王妃所想的那般,这里头花头不少。”
刘紫月飞快地看了一眼卷轴,挑捡了几项对着时间看去,冷笑道:“册子一会子你让人誊写一份,将确切的帐目算出来给我。”
刘紫月挥手让青丝将那几本浅灰色的册子拿给徐敏先。徐敏先走后,刘紫月唤来了龙一,将票据交给他:“给本妃查查,看看这几笔款子的具体去向。还有,票据上借款之人也顺便查一下。”
龙一点头退了下去。
方嬷嬷给刘紫月端来一碗补汤:“王妃午膳用得不多,喝些汤吧。”
刘紫月点头,才吃了两口,便觉着腻得慌,摇头让方嬷嬷撤下去。方嬷嬷收拾杯碗,担忧道:“王妃日夜操劳,也该注意身子才是。”
刘紫月道:“放心。我知道。”
刘紫月回书府处理事务,很快她让龙一办的事便有眉目了。本以为那个有问题,放出去的几笔款子也一样会有小猫腻,出乎刘紫月意料的是,钱庄月初放的这几笔款子都很干净,都是按照钱庄规矩办的,并没有什么错处。
“这几笔款子的人属下查了,都是常年与钱庄有往来的商户。抵押物的估值也都在正常范围之内。”龙一道。
刘紫月点头,挥手让龙一退下。刘紫月起身负手走到窗边,看了一眼窗外高远明媚的蓝天。若只是……,水至清则无鱼,这个她懂,但愿是她多心了。
傍晚的时候,管家送来贴子,说是后日文王妃整寿请宴。刘紫月想了想道:“知道了,礼你先备着,到时候本妃会亲自去。”
忙碌的时间总是很快过。每日浏览王府消息邸报的刘紫月注意宫里近来的闹鬼传闻。据说未成年皇子们聚居的寿康宫闹鬼。每缝初一,十五之后都会有一个皇子莫明其妙地因虚弱而生病。宫人们暗下里传言是吸血鬼作祟。皇上震怒,以子不语怪力乱神之说强势清理宫里的闹鬼流言。
半月来在皇上的强势清理下,流言渐渐地淡了下去。但是就在昨日,随着又一位皇上子的虚弱倒下,宫人们虽然嘴上不敢提寿康宫闹鬼,但是越来越多人心里却是这样认为。就连一宫之主的皇后也在此列。皇子们向皇后提请迁宫。皇后趁皇上在坤宁宫时,提了一嘴皇子迁宫之事。本以为喜爱皇子们的皇上为了皇子们的健康会同意,不料却被皇上驳回。
“胡闹,闹鬼闹鬼,这世上哪来的鬼?就为了这些捕风捉影的流言就要迁宫成何体统?”皇上勃然大怒道。
皇上喝了一口茶,语气稍缓道:“朕年纪大了,喜欢孩子们承欢膝下。每日朝务繁忙,孩子们住得近些,朕闲暇之余也可以享受一下普通人的天伦之乐。”
皇后点头。皇上的心情她能理解。皇子们迁宫的事皇上不允只得暂罢。大些的皇子还好,只闷不吭声听凭皇上的决定。年纪小些的皇子们,日日在皇后跟前哭闹,死活不愿意再在寿康宫里住下去。皇子们的生母们也都很担心各自的孩子。最终为了堵住悠悠众口,安抚寿康宫居住着的皇子们的心,在皇上的默许下,皇后请来了护国寺的住持念经。
说来也怪,自护国寺住持念过经后,再也没有皇子们因为虚弱倒下。闹鬼的流言就此止住。宫里的这一桩莫明其妙的蹊跷事暂时告一断落。宫里一切又恢得了平静。
这宫里似乎很容易让人莫明其妙身子虚弱,寿康宫的皇子们是这样,南疆来的容淑仪也是一样。容淑仪年前开始就断断续续地病着。刘紫月前阵子还听说她面黄肌瘦,形容枯槁,小小年纪眉眼间就出现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皱纹。刚开始还有人暗地里小声窃语,说是皇上龙威了得,对容淑仪纵欲需索过度所致。
后来自容淑仪进献假冰万年冰山雪莲的流言暴发以及宫里暗下里传着的南疆谋害东华国的阴谋论后,皇上虽然日日见容淑仪,但是却极少在容淑仪处用膳,过夜,而容淑仪虚弱的身子更甚,自此后宫里再没有被皇上宠幸过度致使容淑仪身子虚弱的流言。
前阵子容淑仪大病一场,几度在鬼门关排徊,皇上急得不行,只要一得空,必到容妃宫探望。也不知道是皇上情深所致,还是容淑仪命不该绝,渐渐地容淑仪病有所好转。
皇上先后两次提了容淑仪的位份,如今天的她已是由淑仪升为婕妤。不过让刘紫月诧异的是,本以为皇上会继续盛宠容淑仪,不现在应该叫她容婕妤,却不想皇上自升了她位份后,似乎就像忘记容婕妤这个人一般,自那以后再没往她宫里去。
有人说,因为大病后的容婕妤看上去太老了,一点没有少妇的鲜嫩美好的样子,小小年纪就如四十好几的老妇一般,眼窝处,脸颊上布满胭脂水粉都遮盖不了的皱纹,失宠是肯定的。
说起容婕妤的失宠,就不得不说起皇上的床闱秘事。刘紫月注意到皇上虽说已经到了知天命的年纪,近年来对于女色之事逐渐淡了不少,时常一连数日不入后宫,不招人侍寝,但是最近却反常得很,日日招女侍寝不说,兴致好的时候皇上一夜连御数女也是有的。果然龙威不减当年。
刘紫月密切注意着宫里朝堂局势走向外,格外注意西北的战事。三十万平西大军昼夜急行到底还是晚了一步,位于紫玉关西南面五十里的潼城在西华国的猛烈攻势下最终还是丢了。至此西北常家统共失了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