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莺,武安侯太夫人,心城山庄,吴宗耀,某爷曾经让人查过。查来查去的也就只是查到武安侯府帐面上莫明其妙多了几笔来路不明的银子。可若说武安侯太夫人与心诚山庄之间仅是交易,刘紫月不信。那前阵子她发现的武安侯太夫人手中的沁云香帕子怎么解释?
还有吴宗耀与心诚山庄之间也是交易?用的什么换?
普普通通没有武功的老太太?呵,或许,她中间有什么疏漏的地方。
刘紫月洗妆完毕,起身到琴语院小膳厅用早膳。没有猪肉与猪油,刘紫月胃口渐渐好起来。孙方二嬷嬷们瞧着放心不少。膳后,刘紫月听孙方二嬷嬷回事。虽说府里许多事都由她二人管着,可是遇到大事不能定夺之时,还得刘紫月处理。府里的事完了,刘紫月不敢再耽搁,按照往常一般到外院书房理事。
想到吴弦月的婚事,刘紫月将手中折子放下,唤来龙一问话。
“武安侯太夫人的日常整理出来了吗?”刘紫月道。
龙一从怀里拿出一本薄薄的册子递给刘紫月:“按照王妃的吩咐,属下都让人整理出来了,都记在上面。”
刘紫月翻闽册子,一条条地看着武安侯太夫人的日常习惯。
“武安侯太夫人上了年岁生活很有规律,每日衣食住行都有定数。常年在府中,深居简出,无大事一般不外出,极少见生人。”龙一看了一眼正在翻闽册子的刘紫月又道,“属下亲自试过两回,她确实不懂武艺。”
早睡,早起,少食多餐,衣食有定,每逢初一十五,还到佛堂诵经理佛,每到佛家大日子,还会到京郊桃花庵上香参理佛界盛会。从这上头看来,武安侯老夫人看上去确实像是一般的老妇人。
“武安侯老太太爱看戏?”刘紫月手指划过册子中的一条。
龙一道:“回王妃,老太太极喜欢热闹的武戏。武安侯府的光景虽是大不如前了,但家里仍旧豢养着小戏班子。家中大小聚会,老太太必要点这武戏,热热闹闹地听上两出才行。”
刘紫月点头。暮年之人,喜欢热闹些的戏文也是有的。
关于武安侯太夫人的日常,龙一他们还是记录得很详细的。从衣食住用行,到各种偏向喜好;从她日常接触之人到,到偶然遇见的生人等等,武安侯太夫人近日的一举一动,都详细备注在册。
刘紫月注意到,武安侯太夫人有心疾,却不喜人侍夜。虽喜欢热闹的武戏,却每三天就留上小半天的时间独留书房练上半日的大字。而且有时候兴致上来的时候,独留书房练大字的次数还会多几次。
刘紫月所指在小册子上记录的这条来回摩挲,半垂着眸子,若有所思地道:“武安侯太夫人在书房练字的时候身边一个侍候的人都不留,且门窗都严实地关着?”
“是的,说是怕人吵着,属下暗中打探过,听说武安侯太夫人这习惯已经很多年了。不过武安侯不放心老太太心疾的毛病,一般一会子后,会派一个哑婆子进书房给老太太送些点心茶水侍候。不过武安侯太夫人跟前是不留人的,没多久,那哑婆子便会出来。”
“她都在书房里练字?”刘紫月将册子放下,手指点着册子轻敲道。
“应该是吧。具体的属下也说不上来。王妃不知,武安侯府太夫人的书房与别处不同。三间正房独自另建不与别的房舍勾连,且四周平整空扩,花鸟树木钱全无,属下等监视也只能躲藏在远处。”龙一道。
“他们家所有的书房都这个布局吗?”
“不是。比如前院武安侯的书房就与别家差不多,独立院落,园景,回廊,厢房都有。”
“呵,有点意思。”这武安侯太夫人的戒心挺重的。后院老妇的一个寻常写书练字的小书房何必如此?
刘紫月将册子收起。坐在书桌前,托着腮帮子沉思静坐。良久沉吟道:“既然那书房咱们进不去,那就想法子让武安侯太夫人从那屋子中走出来。”
“这?”龙一疑惑地看着老神自在,胸有成竹的刘紫月。龙一尽量掩饰自己的表面,微眨了眨眼。有没有人说过,王妃这老谋深算的样子是越来越像王了。这两口子,真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刘紫月沾着桌角春兰青花瓷花盘下白瓷托盘中的水在桌上写了一个“乱”字。
刘紫月淡笑道:“本妃记得现任这个武安侯,哦也就是太夫人的儿子,文不成武不就,年轻时候很是fēng_liú,吃喝嫖赌样样都沾,而武安侯夫人却是京里有名的大醋缸。武安侯府不是有豢养着小戏子吗?你不妨借助这个想法子吹些风给武安侯夫人。接下来如何行事,你可明白?”搅浑了池水,才好浑水摸鱼,借机再探武安侯太夫人。
龙应诺退下,亲自着手开始布局。
刘紫月神色轻松,心情尚可,看了一眼自己亲手形栽种养护的春兰开花了,手指轻点了一下春兰可爱的绿色花苞后,正式开始做事。
刘紫月很喜欢春兰的花香,幽远淡然,似有若无。近处闻着,花香极淡,似乎没有一般,可是离着稍远些的距离,不经意间那股子幽远淡香然的香味总得飘入鼻间。怀着身孕呢,自从上次的书房香炉被她处理后,刘紫月便专程吩咐过下边人,书房,寝房都不必燃香。原本让人摆着些新鲜的瓜果增添些甜香味儿的,但是自从她栽的春兰开了之后,刘紫月便撤换下了果香,代以这清幽,静雅的春兰香。
处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