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捏着帕子抹了把眼角做出试泪的动作,自责道:“就是可怜了五姨娘肚子里的孩子。这也怪我,她回府后我就病着,没有认真教导于她。她自小丧母,身子又弱,在外头养了这些年野惯了与咱们都生疏,庶母庶弟又算得了什么,只怕老夫人这个祖母与大爷这个生父都没放在心上呢。不过也难怪,人家现在可是过了明旨,贤王定下的人呢。”
老夫人怒瞪着刘紫月道:“放肆,她敢?来人啊,给我将大姑娘拖出去狠狠地打。贤王定下的人又怎么样,就是明日嫁了,她也还是我的孙女,她敢不孝,我一样打死她。”
老夫人一声令下,院外进来了几个五大三粗的婆子制住刘紫月就要往外走。
这时,大夫人出声道了一句:“慢着。”之后她在老夫人耳边嘀咕了几句。只见老夫人怒色微缓,改口道:“皇恩浩荡,念你初犯,交一篇悔罪书上来,再罚你到各抄写一千遍的《孝经》与《女戒》。往后果真学好了则罢,如若不然纵使你是贤王妃又如何?我拼上性命不要状告到御前,也要将你这个不孝不悌的孙女的真面目给扒开。”
大夫人捏着帕子擦了擦嘴角,轻声教悔道:“皇家最重妇德,以孝悌恭谦为美。皇上登基以来以孝治天下,最是痛恨不孝不悌之人。大姑娘你可记下了?以后再不可行残害家人之事。尚书府是你娘家,生养于你,你要知道感恩。正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女子终归要依靠娘家才好在婆家立足,你可明白?”
刘紫月冷笑,张嘴欲要继续辩驳,这时,突感身后有人向她袭来。刘紫月本能地向右闪躲,避开来人的袭击。
待刘紫月转过身来时,这才发现袭击他的是大爷。大爷一击不成,又要再次打刘紫月,却被二爷,三爷抱住。
原来五姨娘被府医确诊为中毒加受惊过度,如果不落胎,大小都将不保。刘紫月大惊,她一直很小心,王陈二婆子递来的银耳莲子汤明明没让五姨娘喝,她吃的是五姨娘亲信带糕。
大夫人冷笑道:“五姨娘吃的你是做不了手脚,可是谁说下毒一定要吃下去,在衣服上下药也不是不可能。”
大爷让府医进来验看。府医验后认定老夫人手中布片是被毒药浸泡过的。老夫人闻言,忙命了人端水来洗手。
“回大爷话,五姨娘正是中了此布料上的毒。”府医躬身道。
大爷大怒,命人仗责刘紫月,老夫人劝阻道:“心肠狠毒,本不该姑息,纵使叫她给五姨娘肚子里的弟弟偿命也是应当,只是好歹养了她一场,正当用时,万一打伤了怪可惜的。不如且饶她一回,若她真心悔过念着府里的恩情,咱们就不再追究了。如若不然自有她的好果子吃。”
大爷点头,命人取来纸笔,要刘紫月写下供词,签字画押。此事暂不追究,以观后效。刘紫月自然不肯。她看了一眼坐在一旁时不时挑说两句的大夫人。事到如今,她敢肯定,这件事与大夫人有关。从一早开始,处处透着古怪,难怪一早就调开她身旁的几个丫环,让王陈二婆子伺候她。难怪非要让她穿那件大红绣海棠花样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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