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府衙的大牢内,黄敏德虽然被无罪释放,但是因为被人下了毒,几度命悬一线。好在贤王妃慈善,应了黄敏德夫人的请求,派出身边大丫环青丝救回一条命。经过此事黄敏德像是大彻大悟一般,为报贤王妃的救命之恩,辞去官职入了贤王府当差。
贤王府书房翠竹林前。黄敏德站在刘紫月的跟前拱身行礼作揖。一旁的柳千展上前拍了拍黄敏德的肩膀笑道:“你来真是太好了。”
小媳妇身边多了一个帮手,柳千展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因为孙嬷嬷说过小媳妇不能劳累,恐生产艰难的话,他一处理完柳国公府的事,便接手刘紫月手中的一半的公务,每天都忙得直不起腰来,日日都熬到深夜。他不禁苦笑感叹起小媳妇的能力不凡。她与阿湛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或许她就是那个最适合阿湛的人。
因为规制权限问题,他接手的那一部份公务远比刘紫月手里的简单轻省得多。看着小媳妃游刃有余地处理手边各类事务,他还以为简单,结果,到他上手处理时,却发现他绞尽脑汁都未必想得出一些事情的妥当处理方法。
比如接连两年的天旱后,今天的雨水突然间泛滥成灾起来,各地水域水位暴涨,农舍,作物被淹的不少。贤王府手里的余粮不多,一面要开仓振灾,一面闽军粮食告急。他是冥思苦想数日都没能想出妥当的解决法子,结果小媳妇大笔一挥将主意打到皇上身上。一面拔除王府暗藏的钉子,一面挖着坑只等着皇上上当逼皇上给出闽军军粮。
好吧,小媳妇这腹黑善谋的性子,是越来越像阿湛。
贤王府的这一摊子事,有黄敏德的加入,刘紫月肩上的担子轻省许多。贤王府前院铺产与田庄的事有管家处理着,后院的事因为有孙嬷嬷,刘紫月插手的也不多,每日里听着他们汇报各类大小事宜,在大事上把把关。
而封地的那一摊子事,由黄敏德领着王府府臣一同打理,刘紫月惊讶地发现黄敏德有着难得的治世之才。如今天,封地的事除了大事以及军务仍旧需要她定夺处理外,小事她几乎都下放给黄敏德处理。
这日,黄敏德将批阅好的折子交由刘紫月,刘紫月快在查阅,更正了一些批注,调整以及补充完善了几项政策后,将折子递回给他笑道:“调你去驿馆还真是屈才。”就是不知道皇上知道黄敏德出现在贤王府,成为贤王府的客卿后,会不会气死。
黄敏德抿嘴看着手里更改后的批注:“与王妃比起来,不如者多矣。”在刘紫月身边做事,他更深切地感受到贤王妃的本事。明明很棘手的事,到了她的手中,很快就能寻到最为恰当的解决办法。难怪,那个人会将闽地交由一介女子打理。
早就听闻贤王妃聪慧有大才,他一再地高看于她,没想到他还是一而再再而三地低估了她的能耐。
黄敏德出现在贤王府的事,很快传到了皇上耳里。皇上那个气呀。明明是一个不中用,低如纤尘的驿馆小臣,怎么就入了贤王府成为人家的坐上客卿,帮助孕中的刘紫月理事。
皇上咬牙怒道:“黄家庶子该死。”他有意地让底下人给贤王府制造些麻烦,为的就是让刘紫月劳心劳神。孕中女子最忌忧思过度,他算计着她的难产。
卫总管从外边进来,小心翼翼地瞟了一眼气怒中的皇上,抖了抖身子行礼:“见过皇上。”
皇上怒瞪道:“何事?”
“容妃,容妃,容妃……”
卫总管吞吞吐吐地说话引来皇上的不满,皇上不耐烦地斩断他的话道:“容妃又怎么了?好好说话,仔细朕收了你的舌头。”
卫总管竭力定了定神,深吸了一口气,怒力将舌头捋直:“容妃病了,说是熬不了参汤。”
“大胆,她竟然敢要胁于朕。”皇上怒喝了一声,皱着眉抚着抽痛的胸口,缓声细思道,“看来朕是太纵着容妃了。”
南疆三皇子的翻案,致使容妃对他不信任。皇上头疼得不得了,他虽然也计划着弄死逍遥王,嫁祸南疆三皇子,但是还没等他动手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逍遥王就死了。而他留下的以犯克药物杀死逍遥王计划的证据,就成了南疆三皇子往他身上泼脏水的理由。李右相那个无用的老匹夫,不知道怎么的扯进一桩水库贪没杀人案中,他现在连个商议的人都没有。
卫总管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的样子。只是不待他将话说出,门外小太监来报说是南疆三皇子求见。
“不见。”皇上想也不想地道。不过话一出口,他又改了主意:“回来,让他在御书房前殿等着,朕一会子就到。”不见反倒显得他心虚。他没做过,也不需要避着他。
坤宁宫里,皇后凭倚在窗前,看着院中萧索的秋末景致。冷风迎面打在脸上,打得脸上冰冷冷地疼。一个身着褐色富贵团花宫装的宫嬷嬷抱着一个插满新鲜娇艳牡丹的掐丝珐琅花瓶走了过来。
“娘娘,快别站着,窗下冷,仔细伤了风。”宫嬷嬷道。
正说着,皇后打了个喷嚏。宫嬷嬷将花瓶放在近前的茶几上,走到皇后跟前将窗子阖上:“看吧,窗子这边冷。”宫嬷嬷将皇后往另一旁的小榻子上带。她给皇后倒了杯热茶。
“快喝些热的,暖暖胃。”宫嬷嬷道。
皇后扭不过宫嬷嬷的意,喝了几口热茶。目光扫到一旁茶几上的牡丹花,皇后不悦地皱眉:“怎么又送这个来?奶嬷拿出去,我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