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的那位老友是谁,消息可靠?”四皇子道。
机关老人摇头道:“死了。覆船事发后没多久醉酒失足,淹死在梅澜江里。”
四皇子一惊:“槽帮之人皆善水性,怎么会淹死。”
机关老人捣捋着花白胡须道:“事前他让人送了封信给我,似乎就知道自己要出事一样。梅澜江覆船,整件事都透着古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只怕人后还有人,那一位也被人利用了。”
四皇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天阴沉沉的没有温度,青灰色的,飘着细细绵绵的雪花。傍晚的时候,东大街上大多数商铺都在陆陆续续忙着打烊。东大街十八坊一百零八巷里的人流渐渐萧疏,不过除了东大街主街街心处,闽泰钱庄的门前。人们拿着银票,大排长龙等着兑换银钱。
刘紫月立于闽泰钱庄二子窗前淡淡地往下看。她的身后恭敬地站着钱庄的大掌柜。
“去挂出公示牌,从明日起闽泰钱庄各分号悉数关闭,钱庄的客户要兑银子到总号这边来。”刘紫月淡淡地道。
“可是如此一来,岂不是坐实了咱们钱庄资金周转困难,贤王府财政紧张的流言?”大掌柜迟疑道。
刘紫月转过身来,瞟了大掌柜一眼,坐在书桌后边,手点着桌子,璨然一笑:“兵法有云,实则虚之,虚则实之,虚则虚之,实则实之。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本妃就是要故布疑阵,挑动局势,探摸敌意,试明深浅,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化明为暗,绕敌于后,谋敌于无形,方能克敌制胜。”
大掌柜听得云里雾里。他见刘紫月面色从容,神色坚决,拱手施礼应诺。
刘紫月嘴衔淡笑,继续吩咐道:“本妃的虚实阵中怎么可少得了饵料?”
刘紫月让大掌柜将库中的生丝与米粮之价再降二成,张贴在钱庄公示牌中挂出去售卖。
如大掌柜所言,随着各处分号的关门休整,民间对闽泰钱庄银钱周转困难更是说得凿凿有据。参与挤兑的客户越来越多,其中不乏闽泰钱庄的大宗客户。不过两日的光景,闽泰钱庄库银里的钱空了大半。钱庄大掌柜火烧眉毛急得不行,在请示过贤王妃后下令调集各地钱庄的存银,应对此间危局。
与钱庄大掌柜火烧眉毛相比,刘紫月仿如无事人一般淡定。她盘坐于书房内小榻子上,单手支着下巴,攒眉思索着某爷留下来的残局。坐在不远处的黄敏德见此,停笔轻笑:“闽泰钱庄危急,闽地雪灾大起,想来王妃胸中早有应对之法?”
刘紫月执棋落子,神色淡然,嫣然雅笑,没有正面回答:“皇上,慕家,亦或者背后还有人。敌在暗,我在明,本妃连敌方是谁都没有摸查清楚,更不知道他们的施计意图。”
“兵法有云:‘策之而知得失之计,作之而知动静之理。’王妃下重饵搅局不正为的是进一步试探么?”黄敏德拭手喝茶润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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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子有些乱,抱歉!明天多写一些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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