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与六老夫人、八老夫人在这里一递一声说话,谈论关于谁给她做陪嫁媵妾之事。刘紫月坐在一旁听着。出嫁时是否要带媵妾,带哪些,带谁,似乎没有她这个未来贤王正妻发言置喙的余地。
刘紫月心底冷笑,凭什么以为到时候她一定会乖乖就范?还有,就算她将众多媵妾们带到贤王府又怎样?想到贤王,刘紫月不以为然地摇摇头。从仅有的两次接触来看,贤王这个人并不简单。她们又是哪来的底气认为贤王一定会看上她们的孙女?凭她们自以为孙女比她这个正室更美貌?笑话。到时只怕到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不管她们,反正她不喜欢贤王,更没想过真嫁给她。谁去做贤王的媵妾关她什么事?
刘紫月看着前头相谈甚欢的几人,喝了几口茶,略坐了一会儿,便以身子乏了为由起身离去。回到听雨轩才知道青竹三人又被放了回来。青竹侍候着刘紫月褪下外裳,换上素日里家居的半旧服饰。
刘紫月对着半蹲在她跟前给她系盘扣的青竹道:“不是说客院缺人手,怎么这会子将你们换了回来?”
青竹回道:“大夫人说了王嬷嬷几人没了,姑娘这里短人手,因此仍旧叫我们回来。至于客院那里,她另调别处的小丫头去。”
刘紫月半靠在雕花绣床上,拢着青枝盖在她身上的香被,打了一个哈欠,睡眼惺忪地道:“青蔓求我,我没出声为她求情,你们可是怨我?”
青竹几人闻言扑地跪了下来。青竹几人齐声道:“奴婢不敢。”
刘紫月玩味地轻笑道:“哦,只是不敢?”
青藤伶俐嘴快些,不假思索地就道:“青蔓该死,竟然联合了外人陷害姑娘。白亏了姑娘待她的一片心。也不想想还有哪个主子能像姑娘这样体贴下人,待我们如姐妹一般的?”
青竹道:“青蔓不该陷害姑娘,只是青蔓也是个可怜人。事后想来应该是受她老子娘所累,还是因着那次的事。”
据青竹所说,原来是青蔓的老子娘在前厅当差时,偷偷着吃洒赌钱被前来巡夜的黄嬷嬷给当场抓着。按规矩本来该辞退了,赶出府外。但是青蔓求了情,不知道怎么的,一向严厉难说话黄嬷嬷真就饶了她娘,仍旧叫她管着前厅的事。昨天我瞧着青蔓心神不宁的。问她也不肯说。夜里起夜时,还发现她躲在廊檐角下发呆。
刘紫月叹了口气道:“好了,你们都起来,我知道你们都是好的。今天的事纵使我出面为青蔓求情,大夫人也不会饶了青蔓。谋算失败,大夫人怎么可以仍旧放青蔓到我身边服侍,将一个她不贤的罪证送在我跟前?她贤惠着呢。”
刘紫月又道:“以后若是你们遇上同样的事可以先和我说。我自能想法子护好你们。只要你们忠心待我,自然少不得你们的好。还有若是遇上什么不解的事了,也要和我说,别摊上事才后知后觉发现那是人设下的陷阱。”
青竹几人都齐声应下。刘紫月放平了身子,侧身躺着,准备合眼睡下。这时却听青藤若有所思地道:“若说不解的事,奴婢今天一早就遇上一件,不知算不算?”
原来昨天夜里府里十来个三等下仆各丢失两三套素日里所穿的半旧衣裳。为此黄嬷嬷还特意着各处管事盘点,发现除了几件旧裳外,府里并无其它损失。
青藤道:“姑娘您说怪不怪,天下竟有这样的贼子,神不知鬼不觉地摸进守卫森严的尚书府不偷古董金银之类贵重的物品,偏偷那最不值钱的下仆所穿的半旧粗布衣裳。而且最怪的是,从今天早上起,许多不常往来的商门巨贾,高门大户的管家掌事接连来访。他们既不是寻爷儿们议事,也不是邀约夫人们上门做客,只是拿着一个人的画像在帐房学徙间比对。看样子像是寻人。”
刘紫月蹙眉沉思。难怪她自认为豪无破绽的易容术贤王能如此迅速地找上门来。原来问题出在衣服上。她记得昨天出府的时候,随手拿了件府里半旧的下仆男裳换的。
至于说昨天夜里府里下仆丢失半旧衣裳的事,想来是贤王命人做下的,为的是遮护她吧?想到昨天夜里贤王说的话,刘紫月心底一阵恶寒,还好她易着容。
于是所有的事情刘紫月细想之下就解释得通了。贤王能找到府来因着衣服没错,但是之所以能准确定位,认准是她,应该和之前荒郊野地里的那次相遇有关。她杀了人,露出普通闺中女子没有的手段。再加上他们是未婚夫妻,他平日里应该是有留意她的。既是追查到府里,在搜寻不着的情况下,贤王会很自然地联想到她这个府里最大的异数。而且术算男子“刘月”与刘紫月这两个名字只有一字之差。于是才有昨天夜里贤王的上门确认之事。一般人谁会将白天那个术算高手“刘月”与一个懦弱无能的闺中姑娘联想到一起?
贤王能第一时间找上门来,从另一个方面印证了他背后有着让人不可小觑的势力。贤王真真不简单,而且更是威险,以后还是尽量避开些为妙。她可不想莫明其妙地就卷进朝堂皇权争斗中。
刘紫月睡了约么小半个时辰的中觉。才起来,就有门外小丫头回话说是吴美玉与吴真真二位姑娘来邀姑娘一同到后花园赏玩,见姑娘睡着中觉,只叫我们不要吵醒姑娘,等姑娘醒了再叫姑娘后花园玩去。
刘紫月冷笑,这还没抬进贤王府呢,就巴巴地上赶着和她这个“正妻”交际。刘紫月问道:“一同去的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