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的意思是……”黄大爷吃惊道,“会不会太冒险了?”
黄三爷低声笑道:“虽说是兵行险招,但是依照眼下的形势,敌明我暗,咱们的胜算可比贤王府大多了。”
这天夜里,阎罗山脚下,一处隐蔽的农家小院正院堂屋里,刘紫月与柳千展在灯下对弈。屋外哩哩啦啦下起雨来。一队龙隐从四面八方飞纵而出,齐跪于屋外小院之中。
“参见王妃。”龙隐齐声道。
刘紫月闲然落子:“全力封锁阎罗山要道。”
“是。”龙隐卫应诺后,纵身离去,隐没在空荡幽冷的黑夜中。
风很大,将堂屋里的烛火吹得乱颤。柳千展看着幽晃的灯烛下,从容下棋的刘紫月轻笑道:“今夜那人会动手吗?”
刘紫月淡淡地瞟了柳千展一眼,微微勾唇冷笑道:“会来的,做了那么多事,本妃已经如他所愿入得局中,他该来的。”阎罗山近来动作多了些,尤其是白日下山的那些看似隐秘行动之人,她知道就是引他入局之人。
柳千展皱眉:“王妃既知是陷阱,为何……”
“为何冒险行事?”刘紫月摇头笑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虎山没有虎子不要紧,要紧的是虎在虎山,而本妃也在山中。他设障眼法,本妃也可布设mí_hún阵。山雾缭绕,山上有山,人后有人,人在山中,山中有人,云深不知何处寻路,这才有意思。”
“不懂。”柳千展摇头。以前只觉得阿湛成天神神叨叨,高深莫测,不知何时起小媳妇也变得如此不简单。
“不过是将计就计,顺势而为,顺藤摸瓜罢了。”刘紫月单手托着腮帮子,微微打了一个呵欠,淡然落子。
“还是不懂。既然阎罗山没有咱们想要的,又何必跟他兜圈子?”柳千展夹着棋子,一时间不知该落在何处?愁人,话没听懂,这棋似乎也下不通了。方落数十子,他便已经明显居于下风,不过数月的功夫小媳妇的棋艺竟然到了这种地步。要不要这么逆天。
刘紫月挑眉不答反问道:“小舅舅以为黄振礼是什么样的人?”
柳千展低头沉思:“外头都说镇国将军府三子天纵之才,能文能武,善谋能断。”
刘紫月道:“不错。机敏能谋,文武全才。想要打败这样一个对手,从虎口里夺食并不容易。”
“是,黄振礼以一己病体残躯担任西南左翼大军军师多年,屡获奇功,深得西南左翼大军上下将官的喜爱,很不简单的一个人,几乎是没有弱点。”柳千展道。
刘紫月低低地笑道:“有的时候有的人没有弱点,这个人本身就是他最大的弱点。”
“不懂。”柳千展道。
刘紫月道:“三岁能文,七岁能诗,十四岁入军中,十六岁因立奇策大败敌军,立下大功,被皇上破格提升为西南左翼大军军师。他这一生除了他的病体残躯外,一直以来都太过顺遂了,几乎没有受过什么挫折。这一局,本妃算的就是他的这个没有弱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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