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学坤暗运劲力融于箫声之中,飞快地下达着一道道控阵指令。贤王妃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算计的呢?吹着箫的吴学坤闭了闭眼睛凝眉思索着。对了,应该是从贤王妃逆推坤阵五行,颠倒坤阵乾坤,互换死生之门,将他送入伤门开始。她算准了他为了出伤阵,为了阻截她的死门入阵心之路,同时为了稳固坤阵五行,必使景门大开。
在他为出伤门大伤脑筋时,而贤王妃却悠哉悠哉地进入景门。他的虚实阵眼,反倒使她大摇大摆,如入无人之境一般拿下坤阵之眼。谋算于无形,使他在无知无觉中掉入陷阱而不自知,贤王妃好本事。
乾为天,坤为地,乾阵封,坤阵开,然乾阵虽封,却长存于坤阵之中,乾为坤之眼,演厚博大地五行之变。然乾强,则坤弱,乾坤相克却又相生相依。
吴学坤再一次提升劲力,将劲力融于箫声,加快下达控阵指令的速度。坤阵的乾阳之眼的乾阳之力正一点点被贤王妃释放出来,山摇剧,地动烈,五行乱,坤阴之力渐弱,坤阵不宁。
箫声一曲接一曲。景门火弱,伤门木折,休门水枯,惊门金锐。离宫转,兑宫复,坎宫明,震宫逆。阳水消,阴火旺,阳木伤,阴木强,阳金钝,阴金锐,阳土消,阴土升。
箫声的节奏越来越快,吴学坤按压箫孔的手势变化得越来越快。少时,随着一阵地动山摇后,坤阵渐渐平复下来。箫声渐缓渐收,吴学坤放下竹箫后,哇地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主子?”吴学坤身后的数名黑衣武士齐声道。
吴学坤接过黑衣武士递上来的帕子,擦试嘴角的血渍,摆手道:“无碍。只是内劲消耗过大,稍作歇息便可。”
山石倒榻,巨树断折,杂草散落,大地沟壑纵横如织如网,百兽尸横,鸟雀低鸣,坤阵暂宁。吴学坤立于岩洞外,负手看着洞外的乱象,神情异常凝重。他为了困景门阴火,阴山,**之地的乾阳之眼,丰伤门之木,枯休门之水,锐惊门之金,弱景门之火,平坤阵五行之乾阳之力,强阵中五行坤阴之力。
只是如此一来阴土升,不生之生门危矣!吴学坤叹了一口气,一切以大局为重,黄大夫人对不住了。
少时,从远处忽传来一阵箫声,箫曲细听之下与吴学坤所奏相仿。吴学坤闻言脸色骤变,只听人身旁的黑衣武士道:“黄大爷逼入惊门。”
吴学坤无奈地闭了闭眼睛,喟然长叹道:“大势已去。”为保坤阵,重困乾阳之眼,他枯休门之水,消阳水之势,却将身处休门的黄大爷逼入惊门。阴金锐而遇天柱星,主坤阵万物之所终也。天任星的阳土司天物化育。若是此二星再遇有情人至情之血为引,乾坤调阴阳和,五行相生互演,乾眼开,乾阵起,乾坤平,坤阵不攻而自破。
黑衣武士建议道:“主子,要不咱们启开门之势,升阳金之火,配合着坤阵逆五行之法,入天禽星,或有一线生机可望。”
吴学坤摇头道:“此乃贤王妃的将军之局。天心星,武曲星也,主司坤阵阴阳剥离,属阳金之火。咱们身困天心星,若要离开天心星,必要锐阳金而损阴金,阳土升而阴土弱,以此类推坤阵五行,阴火,阴木,阴金,阴土弱而阳水,阳木,阳金,阳土强,如此一来乾阳之力大增,而坤力大减,阵心天禽必然危如累卵。”
黑衣武士动了动嘴连道了几声:“可是……”后,也说不出话来。
吴学坤蹙眉又道:“你之所言,我何尝不知。现如今咱们动则阵心危如累卵,不动则深陷天心星。而贤王妃必击杀天柱星的黄大爷与天任星黄大夫人,以他二人至情之血为引。咱们只能坐视坤阵不攻自破。”
黑衣武士神情凝重,静默恭立。
风吹草动,岩洞侧旁的高山偶有碎石滚落。吴学坤负手静立。瓦蓝瓦蓝的天,娇暖明媚的春阳下,看着眼前一片无奈的荒凉之景,深感无力。一步错,步步错,他不该为强出伤门而弱景门之势。不对,吴学坤摇头苦笑,他不出伤门,增掩死门之土,阻贤王妃入阵心之路,坤阵亦是不保。吴学坤仔细想了一下,惊觉贤王妃自入乾坤阵之后,一切便早已脱离他的掌控,他处处被人牵着鼻子走。
贤王妃步步为谋,步步深算之能,早已超出他的想象。早在她入阵之初,便开始了她的布局。他与三爷算计着借贤王妃之手推黄大夫人的入局救夫,而贤王妃算计着顺势而为,投石问路;他与三爷算计着黄大夫人甘心为饵诱敌入阵,而举只怕正中贤王妃下怀,她将计就计,顺势反推大爷入局,谋划至情之血为阵引。
她逆推五行,算准了他的伤门自救血光之危而兵不血刃地掌控景门极阴之地的乾阳之眼。她动乾阳之眼,大增坤阵的乾阳之力,只怕也是算计着诱使急于稳固坤阵的他走入她的将军之局。
吴学坤侧过身子,避开山上滚落的几块碎石,凝眉反复思量。在他看来,方才之局,掌控着乾阳之眼的贤王妃若只是单纯的想要破解坤乾阵,只要愿意折损部份龙隐为代价,他根本无法阻止乾阳之眼的乾力大增之势。乾阳升,而坤力弱,乾坤平,乾坤破的乾坤阵的破阵法门,依据贤王妃的阵道之能,应该是知道的。她为何费尽心思跟他摆这个将军之局,跟他绕了个圈子呢?
贤王妃的心思好难猜。吴学坤叹了一口气,都说女人心,海底针,而聪明多谋的贤王妃更是个中翘楚,她极善掩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