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紫月拿着一盒天一楼做的新鲜蛋糕回来到老夫人的上院交差。自从那次老夫人吃过蛋糕后,就爱上了这个,总是三不五时地想吃上一回。但是蛋糕可是希罕物,时常刚一出炉就被众人一抢而空。因此老夫人只得让有天一楼专享贵宾卡的刘紫月出面去买天一楼厨房私定的蛋糕。至于大儿媳虽然她也有一张贵宾卡,但还是算了,镇国将军府的女儿,高贵着呢,她可指使不动。于是刘紫月正好借着这个便宜时常往天一楼跑。
回到听雨轩时,刘紫月看着一同回来的青竹手里还抱着的一盒奶油水果蛋糕道:“我这不要留,你拿下去与大家分了。”
青竹笑道:“咱们听雨轩的人可真是有口福。这个月都第几回了?不是蛋糕,就是天一楼各色有名的菜式,姑娘是不知道,再这样下去他们一个个嘴都被养刁了。”
刘紫月走向屏风后面,由青藤侍候着更衣,将外裳换下,穿上居家的软细舒适的衣裙。刘紫月抬手配合青藤系腰带,闻言轻笑道:“这有什么,只要一心为我,用心当差,不过一点子吃食。”
青藤撇嘴叹道:“那可不是寻常的吃食,是天一楼的,天一楼。满京城里谁人不想吃那里的菜?别说是我们这些个做下人的,就连一般的官宦人家,恐怕也难得吃上一回,也不知道要费多少银子。”
对于刘紫月的事,青竹虽然知道的也不多但比青藤好些。她知道姑娘时常让她做掩护偷偷往外跑做些事情。去天一楼也是一样,她总是一个人在小间呆着吃点心。具体姑娘上了哪,和谁打交道,做什么,怎么做,她就不得而知了。只是她看得出姑娘的手头日渐阔绰,想来要办的事情极顺利。不过聪明的她没细问,没声张,姑娘不说,她只作不知。总之,她知道,姑娘好,她们大家都会好。
青竹没有提费银子的事,只是感叹道:“也不知道天一楼的东家是何许人,竟然能创出那么多美味的菜品。瞧着肉还是肉,菜还是菜,怎么就那样香哩?”
刘紫月但笑不语,整了整身上的衣裙,从屏风后边出来,才要坐下,就听院中小丫头来报,说是大夫人有请姑娘去雅安院。
青竹对着站在门外的小丫头道:“来的是谁,说了什么事吗?”
小丫头道:“来的是大夫人院中的古嬷嬷,具体为什么,没细说。”
刘紫月道:“知道了,我这就去。”
青竹才随她出过一趟门子,刘紫月打算让她下去休息,因此道:“将蛋糕分了,你下去休息。我和青藤过去就行。”
到了雅安院,早有三十来个模样鲜嫩水灵,打扮不似府中下人的小丫头们立在院中候着。刘紫月一来,一个中年婆子向她迎了过来,嘻嘻哈哈地给她行了个礼。刘紫月扫了一眼她的装束,微微颔首,疑惑道:“你是?”
那中年婆子笑起,露出两排难看的大黄牙,凑上前讨好道:“回贵人的话,我是外头老余行的人伢婆。”
这时见大夫人院中侍候的小丫头向她走了过来,刘紫月问道:“大夫人在哪?”
紫衣小丫头低头回道:“回大姑娘的话,大夫人现在在侧殿。”
刘紫月抬脚临走前,匆匆扫了一眼那三十来个站着的小丫头们。见小线头此时站在第二排中央的位置正暗暗冲着她眨眼睛,刘紫月心中有数,看来舅舅都安排好了。
大夫人在侧厅歪躺在美人榻上。一个小丫头拿着袍色美人拳正给她捶腿。刘紫月来了,大夫人没有起身,只是招呼着刘紫月上前坐着。
大夫人道:“近来不知道怎么的老爱犯赖,还恶心得厉害。左右没外人,我便托大歪躺着,你别介意。”
刘紫月道:“不敢。”
大夫人愧疚道:“听雨轩里青蔓,王婆子,陈婆子接连背主。你别多心,人虽是我安排进去的,但你也知道,她们有些时候没在我跟前。原先瞧着还好,这人啊,易变,谁知道她们会这样?唉,我知道你不信,外头的人也不信我。这后母难为,这话我到今天才深有体会。你的事我再不敢做主,我让人叫了人伢子来,一会子你挑一个。”
刘紫月忙起身赔罪道:“夫人这样说真真羞煞我。夫人贤惠,东华国上下无人不知。就连宫里的皇上,娘娘主子们,哪个不是夸好的?青蔓几人不知好歹起了歪心,与夫人何干?我年纪轻,比不得夫人,出身名门又见多识广的。夫人随意挑的一个,必定强过我百倍,还请夫人疼我,瞧着哪个好,随意赐一个给我。”
刘紫月这里与大夫人二人打着机锋。见大夫人执意不肯出手,刘紫月这才满不在意地将小线头挑了出来。
刘紫月道:“模样瞧着还算端正,瞧着怪机灵的。”
大夫人抬头瞧了仔细瞧了一眼小线头,对着人伢婆道:“知道规矩?”
人伢婆上前挑开小线头衣袖,露出里头雪白的胳膊肉来与大夫人瞧,只见小线头雪白的胳膊上嵌着一颗鲜红的守宫砂。
人伢婆露着大黄牙笑道:“夫人放心,小的知道规矩。”
大夫人点头,随手指了十个小丫头道:“这十个人留下,去管家那里领赏钱。”
刘紫月走后,大夫人将拿着美人拳捶腿的小婢并着一干人等谴退,独留下黄嬷嬷说话:“怎么样,可是咱们的人?”
黄嬷嬷道:“不是。三十来个人里,二十五个是咱们的人,只是不知道那丫头变精明了还是怎么的,偏挑上那几个不相干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