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中棋此言一出,慢是朱文奇师徒,就是谢羽晔诸人,也被他说的话惊呆了。
万焕山声音暗哑地大声叫道:“不!不是我杀的,你……你胡说!”
方中棋道:“洛阳北郊有个大土地庙,你有没有去那里喝酒?”
万焕山大声道:“我没有陪你喝过酒!你胡说!”看样子,比之刚才镇静了许多,心中也没有那般慌乱。
方中棋拱手大声道:“各位前辈!请听我细细道来。区区若说了半句假话,上天有灵,方某当万箭穿心,于万劫不复之地!”当即对众人说出了怵目惊心的往事……
“雪峰三魈”师徒五人,既要跟着“威武镖局”的镖车,又要到处游玩,时时窥测有没有人注意镖车。他们身上带的银两不多,有时候方中棋不得不施妙手空空的手法,弄些银子路上花销。方中棋号称“空不问”,轻功儿自不弱,他们盗银,均以富贵人家为数,看看附近伏牛山,沿途没有大镇子,方中棋突发奇想,偷偷北上跑到洛阳去了。
洛阳乃历代古都,繁华之地,富商巨贾云集,最吸引他的,就是那里好玩。
正是冤家路窄。一日,他见两人肯一个大篓子,还有一个包袱,心想这两人穿着不俗,行踪鬼崇,必有些来历,包袱里的白货少不了。于是他隐踪潜行,跟着他们来到北郊的土地庙,伏身檐下。
两人进庙,后面那人(就是万焕山)把庙门闩上,自篓中拿出许我菜蔬,烧鸡、烤鸭、蒸鱼摆了一大片,香味飘溢,馋得“空不回”直流唾沫。两人又拿出一壶酒,边吃边谈:
万焕山道:“师父,你老人家若去做‘长山派’长老,大块吃肉,大口喝酒,远胜到处漂泊!”
封世魁道:“你知道什么,老守着一块地方,腻烦!再说,我还要练好武功。你师祖的‘摄魂万花掌’还未传给我,你师叔邹思倪也只习得‘万花掌’,未授‘摄魂魔光’,学全了将会天下无敌啦!”
“师父,”万焕山道:“您学了‘摄魂万花掌’的绝学,可要授给小徒!我当会思恩图报的。”
方中棋颇觉奇怪。看这万焕山走路的样子,脸上的神色,完全不像武林人物,如何还求师学什么“摄魂万花掌”。
他哪里知道,万焕山已被尹继维等人废去了武功,成了俗人。只不过在师父面前花言巧语哄骗师父罢了。封世魁武功虽高,却是个粗人,不拘小节。万焕山三言两语就骗过了他。
他也万想不到徒弟武功尽失。
此人为人仁厚,心慈面善,武功虽好,从不与人好勇斗狠,是江湖上有名的好好先生。
朱文奇也最喜欢他,心中有意立他为本门“摄魂万花掌”的传人,只是他行无定止,加之这门绝学近几月方才大成。所以,封世魁还未受艺。今日遇着徒弟万焕山,二人在洛阳大块朵颐。末了,万焕山又买了这许多酒菜,选择了这个清静所在,尽兴一醉方休。封世魁什么都好,就是嗜酒如命。
两人兴致勃勃的喝了两壶酒,封世魁已然醉倒。万焕山神色紧张,四处察看一眼,又在他鼻端用手一试,转身抽刀,割下封世魁的头,用油纸刀好放置木匣中。
方中棋看得心惊肉跳,本当将万焕山擒获。他是老江湖,深知江湖险恶,谁知中间有什么过节?自己又有重任在身,故不敢多生枝节,只得忍耐一时,急急离开这是非之地……
故事说到这里,方中棋道:“依区区之见,封前辈是先中毒身亡,然后被杀。所以桑贼用手去探他的鼻息。”
谢羽晔气得浑身颤粟,问万焕山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万焕山早巳吓得魂不附体,上下牙嗑动,浑身如筛糠。
朱文奇道:“贼子!你好好回答谢大侠的回话。否则,我让你不得好死!”
万焕山到此时已经是图穷匕见,眼看大势已去,只得如实交代:“我恨他们废了我的武功,又无能报复。那日洛阳遇到师父,言及师祖已练成‘摄魂万花掌’遂起了借刀杀人的诡计,心想师祖最疼爱师父,若把他杀了嫁祸谢大侠他们,师祖必出面,这个仇还报不了吗!
当时,便把师父骗到土地庙……”
“你如何要毒死他,下的什么毒这般厉害?”朱子奇沉声问道。
“我武功已失,师父即使在梦中,我也不是他的对手。只好把‘鹤顶红’放置酒中,先把他毒死……”
“你这披着人皮的qín_shòu,其心狠毒!倪儿,为你师兄报仇!”朱文奇气得咬牙切齿,恨对倪儿发令道:
倪儿早气得七窍生烟,一听师父令下,右手急速拍出,力道刚猛,万焕山头颇顷刻已成肉酱,身子已被打裂成几块。
“牧野神童”号声恸哭,说道:“本门出了这样的逆贼,小老儿有何面目见世人!”当下伸右手向自己天灵盖拍去。谢羽晔眼疾手快,急忙托住了他的手掌。
“老前辈不必如此。又道是大丈夫难保妻不贤子不孝!世上恶人知多少,惟有惩恶扬善才能心安理得。老前辈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去,岂不是冤枉也!”
然后,他又把废掉万焕山武功的前因后果,细细说给朱文奇听。
朱文奇深深叹息道:“多谢谢大侠的开导,小老儿定当协助大侠剿灭‘巨灵教’。只是,方才不明事理,与大侠比拼,小老儿的内力,十层已去六七层,须得再修十年,方得复原。”
他略一思忖,手指倪儿道:“他名叫邹思倪,外号‘赛潘安’,乃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