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翊瑄给她逗得哈哈大笑起来,馥心弯身一福,悄然出了寝殿往小厨房去。
我竟也学会了揣摩人的心思。馥心望着寝宫的方向,心底划过一丝凄冷,难免叹了口气。楚翊瑄从来都没有责怪她的意思,可是,她却觉得,自己越发的惧怕起他来了。
“娘娘,皇上说了些什么?可有责罚您的意思吗?”兰菱一面捏小笼包,一面压低声音发问。
“没有,皇上……没有生气,反而还安慰了我几句。”馥心摇了摇头,一门心思调制面片汤的汤底,“沈贞儿,这一次完蛋了——也许她又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
兰菱听她这话也就再也没说什么了,又是煎了两个鸡蛋。
一碗热气腾腾的面片汤很快出了锅,还有几个清淡的时蔬,煎蛋,煎肉,还有兑了牛乳的糕点,远远比刚才馥心说的丰富。楚翊瑄食指大动,吃得风卷残云。馥心坐在他身边为他布菜。
“琳儿,你别光顾着我,你也吃啊!你可要多吃一些,你现在是一个人吃,补两个人呢!来,我给你加个煎蛋吃。”楚翊瑄探手给她夹了个煎蛋,又对一旁随侍的兰菱说道,“三角跟燕窝鸡蛋粥,快去弄一些来。”
馥心没想到百忙之中的楚翊瑄还记得她最爱吃的东西,心中很是感动,依依笑道:“皇上,您竟是记得臣妾爱吃的东西。”
“若是不记得自己心爱女子爱吃什么,那也太狼心狗肺了。”楚翊瑄一笑,喂她吃了一片煎肉。
二人用完了饭,楚翊瑄与馥心手挽着手在凤藻宫后院闲庭信步。内务府早就把凤藻宫荒废的后院拓出了一片花圃,抄手游廊之下补栽上了馥心最喜欢的西府海棠花。正是冬日里,花匠们早就把这些了起来。大雪纷飞,到处覆盖着厚厚的积雪。
馥心忖着皇帝过来肯定回去玻璃房子里坐一会儿,早就让人把地龙烧了起来,玻璃房子内热腾腾的,连屋顶上的积雪都化掉了。
“这玻璃花房,当年也不知如何修起来的。”楚翊瑄终是在游廊停住了步子,一手挽着馥心,另一手平平抬起指着热隆隆的玻璃房子,“当年的梁哀帝和德贵妃苏兰甄,不知是怎样的一副共剪西窗的相亲模样呢。”
“皇上可有兴趣跟臣妾去玻璃房子里共剪西窗呢?”馥心脸上的笑容温润,一副期待的神色,“刚刚臣妾让兰菱去取了一坛女儿红,不如赏雪饮酒,听臣妾抚琴,如何?”
“琳儿既有这个兴致,朕就勉为其难好了。”楚翊瑄偏偏是要佯作出一副这样一本正经的样子,已经挽起了馥心的手,一同往玻璃房子走去。
兰菱见帝妃二人往进了玻璃房子,冲着身后随侍的宫人道:“去取娘娘的琴来。兰月,你去把那一坛上好的女儿红送进去。”说罢,将宫鞋脱去,跟着一起进了玻璃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