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宋第一卷鲜衣怒马少年时第四百五十章飞虎龙骧“通事令?”京湖制置使李增伯惊讶的从椅子上站起来,面色微变:“长孙弘发出了通事令?”
“是的。”一个穿着西北百姓惯常衣着的黑瘦男子恭顺的站在堂前,拱手答话:“十多天前就在到处张贴,最近的就贴在均州,最远的在高昌国,整个北方都被这通事令掀翻了天,到处都能听到议论。”
李增伯脸色再变了一变,愈发的白,在堂上转了两个圈,又问:“榜贴出去后,反响如何?”
黑瘦男子答道:“有一帮读书人在到处游说,很多世家的子弟被他们说动,出来响应,这些人都被大理西京留守派了官职,基本上当天来当天封官,官帽子漫天飞,这样就带动了更多的人投靠,现在北方文的武的人才都蜂拥到京兆府,有传言甚至说……说……”
他吞吞吐吐的,欲言又止。
李增伯挥挥手:“你但讲无妨,我给你做主,说错了不关你的事。”
黑瘦男子如释重负,张口道:“有传言说,京兆府如今才是大宋都城,有……龙腾之像,而且四方道路通达,商贾云集,长孙弘在那边广开商路,降低税赋,还减免了不少地方的钱粮,跟西域方向设立几处榷场,现在每天在榷场做生意的人有几千人。”
“另外,因为蒙古人远走和林的关系,从各处涌过去的流民也被京兆府的官员们招募,就地屯田,官府提供种子农具,规定新开荒地三年不征税,而且说也奇怪,蒙古人在的时候关中年年不是雨就是旱,天灾频发,现在却风调雨顺,愣是有塞上江南的别称,大人,我在那边乡里走动的时候,亲眼见到乡间阡栢纵横、田野青青,假以时日……”
“够了!我知道了!”李增伯突然呵斥道,打断了探子的话:“不要说这些细节,直接说关中现在有没有借此建军!”
“有、有、有的。”探子吞口唾沫,急道:“他们以归附的流民为主,建了飞虎、龙骧两军,每军万人,装备大理蛮军的甲胄武器,日日整军备战。”
“听说,因为兵源太多,要想进入这两军还要经过考核,比如举石锁多少下,或者箭术娴熟者方可入伍。”
李增伯呆了下,表情复杂的站在那儿良久,叹了口气,把手挥了一下。
探子怔了怔,瞧出京湖制置使情绪不大对,也不敢多说,赶紧施礼告退。
李增伯心神不宁的原地转了个圈,又坐回了原位,屁股却似坐在钉板上一般,一刻不得安稳。
堂上的另一个身着四品武官服的人却看着他笑了起来,满不在乎的道:“李大人这么担心作甚?难道是被长孙弘的一张文榜弄得担心害怕了?”
李增伯瞅他一眼,冷哼道:“范大人从两浙来,不知这长孙弘的厉害,他这一手,乃是釜底抽薪,生生的要坐大成势呐,我们就在他当面,他坐大了,我们就是热锅上的蚂蚁,随时都要被他架在火上烤。”
两浙都统制范文虎哂然一笑,更加乐了:“李大人杞人忧天,想那长孙弘纵然三头六臂,也始终是个蛮人,翻不了天,他明面上占了关中河南,还和河北群雄眉来眼去,势力很强,但焉知那些豪强是跟他一条心?那帮土霸王自由惯了,连蒙古人都不大管得了,长孙弘一个蛮人又何德何能可以真正掌握?李大人不必担心,且看他蹦跶,要不了多久,他就会咎由自取自讨灭亡。”
李增伯气急反笑,对这个在两浙安乐窝里享惯了清福的将官哭笑不得的道:“范大人这么说,未免武断,你是没有见识过长孙弘的厉害。”
“是没见识过,但听说过。”范文虎把手上的一只如意在掌心里拍来拍去,一派儒将姿态,悠然道:“他能力敌蒙古人,打了不少漂亮仗,这是事实。不过他招揽番人,却是画地为牢的自残举动。这一着,他早晚自食其果。”
李增伯已经不想跟他斗嘴了,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侧头思考自己脑子里的事。
范文虎却谈兴盈然,拍着如意道:“大人想啊,番人野性难训,他大规模的招入,迟早会让这些番人喧宾夺主,长孙弘有多少自己人?能控制多少地盘?番人进入关中,一旦安定之后必定作乱,我大宋一直将番人置于番外,就是担心这些人不服王化,祸害我朝,长孙弘却反其道而行之,这不是自残是什么?”
李增伯听他说得头头是道,却实则谬论连篇,实在忍不住了,出口反驳:“范大人这么说,难道忘了唐朝的魏博镇、刘仁恭的银胡禄、大宋的契丹直、金人的忠孝军,这些那一支队伍不是赫赫有名的劲旅,论起战力,皆是当世豪杰,也没有听说这些外族人居多的军队造反,相反的全是尽忠报国的烈士,范大人此言偏矣。”
“而且北人性情多耿直,只要对他好,他自然对你忠,将心比心,还怕他背叛?”
范文虎被李增伯抢白,却无所谓的撇撇嘴,又道:“随便吧,反正长孙弘在关中搞什么,跟我们没多大关系,只要我们牢牢扼住京湖要冲,让张柔在城外不得而入,就大功告成了,张柔乃枭雄,眼看攻不下襄阳时间一长,自然会退走,到时候我们就是大功一件。”
李增伯却摇摇头,忧色满面,他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因为他觉得,说给范文虎听这家伙也弄不明白里面的道理。
其实,长孙弘发出的通事榜文,在历史上是由李增伯发出去的,长孙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