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石激起千层浪!
司翊轻飘飘砸了一句话出来,却没有半点解释。
但没人会觉得他在说笑,因为晚训的时候,时简确实不在!
准确的说,从晚饭开始就没再见过她的人影,而且不仅时简不在,就连司翊也不在,想去向教官打听打听,可就连他们也不知道。
诡异,实在诡异!
十一点吹了熄灯哨,屋子里黑漆漆的一片,司茜躺在床上,明明就很困了,却是翻来覆去的怎么也没法睡着。
思索再三,大概是因为时简还没回来的原因。
但抵不住瞌睡虫,迷迷糊糊的又好像睡着了,半梦半醒见,门开了。
差不多已经到了十二点的样子,时简蹑手蹑脚推开门,又轻手轻脚关上,可还没走到床边,司茜突然探出脑袋,
“你回来了!”
嚯!胆小儿点的能被吓死!
“你还没睡呢?”
略微有点惊讶,时简的语气还算正常。
屋里没开灯,可窗外照进的月光打在时简身上,惊吓的哟,着实赶走了司茜那点仅剩的瞌睡虫。
爬了起来,司茜又凑近了些,以为自己看错了!
“我的天,你去干嘛了?”
帽子上,军装外套上,裤子上全都是泥巴和沾染的黄土,总之没一处干净,要说勉强稍微好一点的,那大概是她的脸了。
虽然也脏,但好歹看得出模样。
在司茜惊楞的表情下,时简淡定的脱下外套丢进盆里,又准备脱裤子,想了想又顿住,转而望向司茜,给了个还算中肯的解释。
“去训练了。”
这——好吧!
但她这幅样子,要说出去跟人打了一架,估计也不会有人反驳。
突然想到之前司翊说的话,又见眼前这情景,司茜被自己吓了一跳。
“我叔之前说你不跟我们一起训练了,什么意思啊?”
“字面意思。”
“……”
要不是嫌时简身上太脏,她真想一个枕头砸过去。
“我去洗个澡,你早点睡。”
……
时简说的字面意思,还真没啥问题。
因为时简确确实实不再跟新兵一起训练了,转而加入了那个十个人的精兵小分队。
这个是司翊安排的,而前面几个星期的变相体罚,也只是在测试时简,相当于一个考核的存在。
只不过没让任何人知道,任由他们无端的猜测和误解。
当然了,时简有没有这么想,司翊无从得知,因为她很好的完成了司翊所有的无理要求。
可以说在体能上,时简即使在精兵班也绝对跟得上,甚至还有超越的可能。
因为每一个项目,她都有保留实力,所以就连司翊也没有办法完全摸透时简的底。
……
翌日上午,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这件事情就在队伍里传开了。
突如其来,毫无防备!
其实少了一个人,对他们训练本身并没有什么影响,但这样的操作,无形中就打了他们一巴掌。
同是一起训练的,人家能吃生肉你不能,人家能一声不吭的完成所有训练,你就只会在背后笑笑人家然后继续混吃等死!
气氛诡异,空气压低,头顶眼光明媚,可照在身上也不觉得有多暖和。
心里堵得慌,这种感觉贼他么不好受。
早训五公里,上午游五千米,单双杆绕腹,这是海陆最基础最简单的训练,纯练体能,压根儿就不用带脑子的。
司翊没有继续跟训带队,一整个上午,那几个教官似乎也没多少心思在这个上面,还没到饭点就提前解散了。
“一二一,一二一”
“一二三四,一二三四”
可训练场另一边,八百米的大型操场上,整齐划一的队伍,连出腿的频率都相同,口令声统一嘹亮,远远的都传到了这边来。
一声一声震到了骨子里!
而这寒冬腊月里,穿两件都瑟瑟发抖,可那些个精兵们光着膀子,露出结实的肌肉,紧实的线条,脖颈上,袖口处还留有夏天暴晒时留下的印记。
这些个新兵都不自觉放慢了脚步,远远的望过去,一排排数下来,在这十个清一色男人的队伍里,后面突兀的多了一抹倩影。
定眼一看,是时简没错了。
因为是女兵,所以特别让穿了件夏天的短袖,可御寒效果……基本等于零。
惨无人道啊!**上的折磨啊!
有人同情,有人嗤笑,有人不屑,却也有人向往。
但多数都是为了维护自我的那点骄傲,所以即使别人比自己要优秀,可以接受更大强度的训练,他们也只会表示不在乎。
因为无法完成,于是自我催眠,自我放弃。
是的,他们真的一点都不想变优秀,也真的一点都不想跟那些人一样没日没夜的训练!
……
精兵吃饭的时间点比新兵要推迟半个小时,而且不在一层,所以两边从来没有撞上过。
而因为司翊之前劣迹斑斑,以至于时简一度以为这些精兵每天的午餐也都必须得吃带血的生猪肉,
但今天来了才知道,他们的伙食比新兵好了不止一点点,而且荤素自选,不限量,只要吃的完!
这算是高强度训练里唯一的一点慰藉了吧!
不过吃饭时间只有十分钟,所以那些个男兵吃起来也是毫无形象,狼吞虎咽,手和筷子无所不尽其用。
时简端着盘子坐在了另一边,并没有准备去融入那个已经很热络的团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