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没开灯,配上今日的天色显得有些昏暗。
而时简几乎是刚跨进去,身后的门就被警卫员关上了。
不着痕迹的蹙起眉头,时简微微眯起眼。
不算很大的屋子,只有中间摆了一个桌子,而方才领时简进来的那个男军官则径直坐在了对面的椅子上。
他旁边是个女军官。
年纪大概在三十七八左右,笑脸盈盈,和那个板着脸的严肃男军官完全是鲜明的对比。
这架势,是要搞审讯?!
而几乎是时简前脚刚到,后脚就又有人进来了。
对面那两位军官抬手敬了个礼,司翊淡淡点头,
时简能感觉到那人的气息,就在身后不到一米的位置,而后余光瞟到他绕过自己径直走到了窗边的椅子上。
他神色如常,维持着一贯的冷漠倨傲,随后公事公办的淡淡一声,
“坐。”
“是。”
时简正了正脸色,抬手敬了个礼,随即坐在了他们对面的椅子上。
但也不知是不是司翊在的原因,整个空间的气氛莫名的有些压抑。
那女军官似缓和气氛般得笑了笑,
“不用紧张,我们只是例行询问一些问题。”
时简点了点,示意她可以开始了。
而大概是她过于冷静,倒让人觉得有些意外,于是他们也不准备缓和,直接单刀直入。
“这个人的死和你有直接关系吗?”那女军官拿出一张照片,里面是那个r国佣兵。
时简楞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有。”
“是你杀的吗?”
“不是。”
“那请你详细跟我们描述一遍当时的场景,”顿了顿,她倏然间严肃,“这些都是证据,所以请如实说明。”
……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的样子,他们又零星的问一些琐碎的问题,时简还耐着性子,倒是坐在一旁的某位爷不怎么耐烦了。
突然间站起身,椅子被退后两步,在这静谧的空间显得格外明显。
一时间,问话被打断,三个人的视线齐刷刷被吸引了过去。
也不知道是因为司翊军衔太高的缘故,还是他这个人看起来脾气就不怎么好,以至于对面两个审讯的军官倒有些拘谨。
男人松了松衣领,解开一粒军装扣子,微微偏头,视线和那两位军官对上。
一贯冷漠倨傲的态度,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意,他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烟,
“我出去抽一根,你们继续。”
说完,长腿就直接迈了出去。
那两位军官对视了一眼,默契的没再开口,
……
一根烟的时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
总之,等司翊再返回来的时候,那两位军官已经走到门口了。
说了两句客套话,司翊的脸色还算正常。
而再次推开门,不期然的,和时简打了个照面。
可时简却退后一步拉开和司翊的距离,面无表情敬了个礼,
“请问首长同志,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客套,礼貌,疏离。
男人脸色一变,薄唇微抿,“不行。”
长腿一跨,司翊坐到了审讯桌前,“过来坐着,我还没问话呢。”
“……”
行呢!
军令大于天!
时简重新坐回椅子上,脊背挺得直直的,目光浅浅,神色如常。
而司翊,特地把她留下来,时简以为他要说什么生死攸关的大事呢,
结果——
“昨晚睡得怎么样?”
“……”一脸黑线,时简清了清嗓子,“还行。”
“那做噩梦没?”
“没有。”
“跟新室友相处怎么样?”
“还行。”
“训练还适应吗?”
“还行。”
“能换个词儿应付我吗?”
“可以。”
“……”
正如他说的,时简确实在应付,因为司翊问着这些,完全就是无关紧要的琐碎事。
“要是没什么可问的,我就回去训练了。”
时简起身,椅子后移的动静划破了静谧的空气。
可猛然间,手腕被人遏制住,
司翊高大的身子穆然挡在了时简面前,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头顶,似有似无的喟叹了一句,
“还在跟我置气吗?”
“没有。”
“分明就是有!”
时简脸色不变,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两步。
可司翊不依不饶,硬是把她逼到了桌子边缘。
忍无可忍,退无可退!
“你到底想干嘛?”
伸出修长的手臂,横在司翊脖颈处,阻挡了他的进一步靠近。
时简脸上浮现了一丝愠怒。
可司翊却倏然放软了态度,大手摸着时简的背,一下一下像是在顺毛一样。
“别跟我置气了,”顿了顿,他还是出口解释了一番:“那件事很复杂,一时半伙儿的没法跟你讲清楚。”
“哦?”时简笑了,“一时半伙儿说不出清楚那就说久一点,我有的是时间。”
男人蹙眉,哑然失言:“时简!”
呵,不说就不说嘛,还能怎么地了。
时简推开他,脸上表情依旧不怎么明朗,
“不说我就去训练了。”
一直走到门口,司翊都始终保持背对她的动作没转身,
可等她开门的时候,身后却冷不丁的传来一个声音,
“你因为我有事儿瞒着你,跟我置气,是不是说明你心里其实还挺在乎我的?”
……
砰的一下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