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头到脚,里里外外,湿了个透彻。
索性,他们不去想法子避雨了,干脆,就这么淋着。
原本,乌云密布,光线就很暗淡,这一到深林里,浓密的枝叶遮天蔽日,视线就更加不清晰了。
脚下坚硬的土地因为雨水的冲刷而变得松软,一脚踩下去软绵绵的。
二十个人,不算多,但这种恶劣天气条件下走散还是很容易的。
“大家紧凑一点,走得快的等一下后面的人,走的慢的加快点步伐,不要脱离大部队!”
大雨在脸上冲刷,强度之大连眼睛都险些睁不开,
声音的穿透力自然也被削弱了不少。
时简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冲后面连着吼了几声,而后才对宋轶轩说道,
“你沿着这个方向带路,我去后面收尾。”
“行。”
宋轶轩点头,他个字高,在人群中最为醒目,带头最适合不过了。
竖起胳膊做了个标牌,他大声喊道,
“大家跟着我走,可以的话最好抓着前面一个人的衣服,千万不要走散了!”
“……”
宋轶轩这个人,平日里看起来一脸不问世事的厌世样子,但真有什么事让他去做,他还是能担起这份责任认真完成的。
时简在一旁,逆着人流走到队伍最后面。
“你们不用管我了,自己走吧。”
听着声音,是封可。
“我说这个人怎么磨磨唧唧的,刚才跟人家掐架那股子利落劲儿去哪儿了?”
司茜扬起大嗓门儿吼她,说完就在封可前蹲下,“赶紧的上来吧。”
“真不用!”
“我说你,是不是想让我被人家说成是不顾战友死活的人?”
“……”
这俩人,一般一见面就吵,脸红脖子粗的那种。
可关键时候又能伸手相助。
这算不算是传说中的相爱相杀?
时简走上前去,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怎么了?”
司茜指了她一下,“封可,大姨妈来了。”
噢,难怪。
刚才是挺嚣张的,这会让也不知道是不是淋了雨的缘故,脸色发白,就连嘴唇都没什么血色。
单薄的身子立在暴雨中,颇有种摇摇欲坠的既视感。
“我说我要背她走,她还死活不让。”
封可扶着树站立,“那军官说明天天亮之前到,肯定还有不少路要走,你在我身上浪费体力,到时候两个人都没法到,自己走吧,我在后面慢慢跟着就行。”
这话说得,深明大义!
时简抬了抬帽檐,道:“恕我直言,你要这样慢悠悠晃过去,肯定不能在规定时间到,还不如在原地等着人来接你返回基地。”
“但来这一趟的意义就没了,你甘心?”
这话,没毛病!
时简一下子就说在了点子上。
封可的脸色更白了。
她为了能来猎人集训营,对抗训练期间一天都没干懈怠过,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机会,要这样被淘汰怎么甘心?
当然不!
“现在的情况,让司茜一个人背你肯定不现实,要么找前面男兵帮忙,要我们几个女兵轮流扶你。”
极大多数情况下,时简都理智的超出常人。
一下子戳中要害,也能给以最佳解决方案。
封可也不是傻的,自然能明白时简是有意在帮她,队伍已经走的很远了,她也没有时间再耽搁,
当下,没做犹豫,
“我选后者。”
让她去跟那些男兵低头求帮助?不可能的!
“行,那就赶紧走吧。”
时简绕过去,跟司茜两个人一边一个架住了封可的胳膊。
二十名战士中,女兵总统就五个。
除了她们三个和初夏,还有一个就是裴伊月。
她走在前面不远处,却只是回头撇了眼这边情况,而后便面无表情的漠视了。
“这人……”真冷淡!
……
暴雨还在倾斜,哗啦啦的冲刷着深林里的每一个角落。
不要命似的,好像要一次性下完般!
如此不间断的持续,一直到晚上才完全停下来。
而被大雨冲刷过的深林,空气比平日里新鲜潮湿了不少。
天色,完全黑了下来,已经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
宋轶轩顿住脚步,抬手示意道:“原地整修一会儿,”
而后又掏出手电筒打开,“大家看准这个光源,不要走远了。”
“好!”
“行!”
走了一路,终于能休息一会儿,大家自然是没有异议的。
浑身湿透,硬冷的军装烙印在身上如同冰铁一般,湿粘得极为难受。
可总统就薄薄的两件,又没法脱了,
只得拧干了雨水继续往身上套。
野外生存训练的时候,也经历过下大雨,他们倒也不会应对不暇,男兵的身体素质又天生的更为强健些,自然能扛得住。
只是,封可生理期又淋了大雨,这时候脸色惨白得近乎一张白纸了。
初夏坐在地上,抬头问时简,“能不能生火烤一下?”
“刚下了雨,没有干的树枝,引不着火苗,”时简顿了顿,望了望黝黑一片探不到边界的树林,
“而且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我们休息时间不能超过十分钟,就算生起火了也来不及烤。”
利害关系,时简给分析得一清二楚,
初夏只得一叹,“好吧。”
休息了一会儿,封可的嘴唇稍微回了些血色,紧拧着眉头,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