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箭穿过灰兔小腹,一箭射穿,肥硕的身躯一摊,一双眼睛突了出来,气息沉重,紧紧剩下一口气。
楚容一把拎起兔耳朵,摆弄了下,小心将利箭取了出来。
叶燃城抱着黄金榕走了过来,忍不住心中的好奇问道:“你老实告诉我,我绝对不会告诉别人的,我保证!你…是不是某个绝世高手收的徒弟?”
三岁的孩子拉动弓弦,怎么想都不可思议。
楚容双眼闪过一丝笑意,随即收敛,严肃道:“我可以认真告诉你,我的确有个师傅,他叫杨过,英雄豪气天下知!”
杨过么?
叶燃城口中咀嚼着这个名字,心中赞叹:能教导出一个三岁弯弓射箭、身形快如疾风的徒弟,可不就是英雄豪气天下皆知么?
楚容不打算在师傅两个字上多加纠缠,毕竟,她只需要一个师傅,需要给她身上奇怪的地方找来解释,不需要更多的麻烦,多说多错,不如少言,只留下一个叫人浮想联翩的名字就行了。
捉了兔子,看到叶燃城腰间一圈猎物,压下了再将兔子塞给他的话语,抓在手上,有些艰难的行走。
肥硕兔子,少说也有五斤,身板子小,拎起来费力得很。
叶燃城似乎看不过去,扯下腰间一只野鸡,与她交换了下,就听楚容欠收拾的声音道:“我的兔子可肥大可重了,你休想拿这只瘦巴巴的野鸡来换!”
“你!”叶燃城怒瞪,骂道:“不知好歹的小东西,我像那种人么?不过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要是不坐实了这个说法,不就被冤枉了么?所以,这只兔子给我了,瘦巴巴的野鸡给你好了,就这么愉快的说定了!”
说完加快了步伐,略有些赌气的走得飞快,很快就和楚容拉开了距离,随即想到什么,回过头吼道:“你是没吃饭么?走快点!”
楚容咧嘴一笑,突然觉得衣食难保的日子也不是那么难过了。
身上负重太多,两人并没有闲逛多久,在楚容收走了一口袋大红色鲜艳的蔷薇花瓣之后,一起下了山。
回了家,周氏仿佛闻到腥的猫,一下子冲了过来。抢走楚容的布口袋,好一阵翻找,口中道:“我都看到了,你一个人偷吃了东西,甚至还有一部分,你就不要藏了,不然告诉你奶,有你好受的!”
楚容一脸‘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的表情:“大伯娘,这里面都是花瓣,可好看了!”
周氏自然也知道这里一口袋都是没用的花,狠狠瞪了楚容一眼,满意的看她瑟缩了下,这才凶巴巴的将花瓣扔在地上,洒落出来:“净弄些没用的东西回来占地方,还不滚去洗菜,只知道吃白食不干活,懒成这幅模样,将来嫁不出去只能给老鳏夫当媳妇!”
望着撒了一地的花瓣,楚容眸光闪过一丝厉色,转瞬即逝。
“还杵这干什么?滚滚滚!”心里烦躁,总觉得错过了好吃的肉,加之之前有恩怨,当即一把将楚容推倒在地,却换了一副屡教不改,生气的模样,叉着腰道:“不就是叫你洗两片菜叶子么,至于发脾气么?还摔东西,这般没教养!”
不用想也知道突然变了嘴脸,一副恨铁不成钢教育她的周氏正做给旁人看。
果然,小姑带着小姑父走了进来,第一眼就看到这一幕。
小孩子不听劝,大人生气了,面带心疼也要教导孩子。
楚容嗤笑,拍了拍双手,蹲着将花瓣小心收入布口袋中,嘴里嘀咕道:“奶说了,孙女不到五岁不用干活,怕长不高,我才三岁,大伯娘就要叫我去打水,现在说什么洗菜,大人还比不得孩子,竟然说谎,不乖要打屁股的…”
胡说八道谁不会?
你捏造我不听话,我也可以捏造你虐待幼童!
庄南启皱了皱眉,身边羞红了脸的楚春燕狠狠瞪了一眼楚容,忙道:“你,你…家里孩子顽皮,尤其是五丫,打小就不听话,皮得跟猴子一样,也就我二哥能压制住她,可以我二哥病了,没人管着她,这才变成这幅野孩子的模样,不过家里爹娘正想法子治她呢,庄公子就当没看到,毕竟小孩子哪个不调皮捣蛋?”
庄南启看了一下楚春燕,抿直了唇角,温声道:“她方才三岁。”
三岁能干什么?怎么为自己辩解?
怎么说都是大人对。
迈开长腿,走到楚容身边,伸手将她抱了起来目光,触及脚上那露出来的趾头,微微拧眉,拍了拍她膝盖上的灰尘,轻声道:“可是摔疼了?”
楚容摇头,弯腰去捡布口袋,抱在怀里,露出笑容道:“不疼,谢谢小姑父。”
这个人不错,若是一直这么温文尔雅,那么她不介意和他交好,再次惋惜了好白菜被猪拱了。
庄南启露出三分惊讶,轻轻抚摸她的脑袋:“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容儿才三岁,尽管放肆玩闹。”
楚容抬头看他,小脸上一脸茫然。
庄南启失笑,道:“我竟忘了你是个孩子,有些话还听不懂,罢了,我…小姑父什么都没说,容儿去玩儿吧。”
楚容点点头,看了一眼面红耳赤的楚春燕,暗道一声好皮相,又看了一眼恨不得吃了她的周氏,眼中闪过丝丝恶意,转头就跑。
目送楚容离开,庄南启才站了起来,余光瞥见地上零星的花瓣,心思一动,面上却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彬彬有礼:“嫂子有礼,南启叨扰了。”
周氏憋得面红耳赤,手足无措,结巴道:“你你,你来了,小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