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我觉得我脾气还好,只是不知为何,这两日烦躁得很,稍有不如意就想动手杀人。”这还是他定力好,只是大发脾气,而不是真的动手杀人。
楚开墨喝了一楼茶水:“先给我来点冰块。”
楚容拧紧眉头,一边让人送冰块,一边着人请大夫。
“公子沾染了五石散。”大夫如是说到。
楚容面色一变,五石散,是古代一味中药,用得适当可以治病救人,只不过它也是一种毒药,误食者常常表现为躁动不安、易怒狂暴,更甚者精神恍惚,出现幻觉。
而这东西可是会上瘾的,拔出隐患并不容易。
冷着脸,楚容沉声道:“尚远,就近监控庄子,抓住可疑之人。”
尚远应声而出。
但愿事情不会太糟糕。
当天夜里,尚远揪着一个下人,重重扔在地上,同时踹了一脚,叫他再无挣扎的力气:“姑娘,此人徘徊门前,属下看他神色慌张,更因见着送冰块而露出惊喜之色。”
楚容点头:“你是何人?最好想清楚再回答,也许身后那人会护着你,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我暂时奈何不了那人,处理你却是易如反掌。”
顿了顿,露出几分狠厉:“包括你的家人。”
这种人十之八九是做好死的准备,所作所为,无非是为家人谋一点福利,而她,偏偏要毁去!
那人明显的僵硬住:“姑、姑娘说什么?小人不明白,不如姑娘直说,小人犯了何过,姑娘让人将小人抓人?”
唇角挑起一抹笑意,冰冷入骨:“是我太好说话了么?既然如此…机会只有一个,而你选择放弃。尚远,断他一条手臂,你亲自动手,将他的家人全部带来。”
话落下,那人面色惨白,紧接着眼前一花,左臂一阵巨疼,温热的液体湿濡了肩头,紧接着蔓延至胸膛。
“啊!”
“堵他的嘴!”楚容冷声道:“我的人,没有绝对的忠诚,至少应该安分守己,既然你选择背叛,那么就该承受应有的代价!这是你自找的。”
尚远收回长剑,面无表情的撕下那人的一块衣角,塞入那人口中,惨叫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难忍抑制的痛吟。
“带他下去,一天不说就砍他一刀,哪天死了换一个人,看他黄泉之下会不会后悔。”
这是要动他的家人!
那人面容扭曲,双目不停的缩放,眼瞳中的楚容好似可怕的魔鬼,每一句话都切割着他的灵魂ròu_tǐ。
拼命的摇头,身躯抖动得厉害,似有千万语,吐出来却是一阵杂音。
“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楚容蹲下身躯,眸光冷静:“你错了,世上就没有我不知道的事,包括你刚得的宠爱入骨的小儿子,也包括那个人给你一百两银子的男人,还有…金屋藏娇是不是特别刺激?”
“……”那人已经不能用震惊的表情注视楚容了,而是用恐惧,若说刚得的儿子可以轻而易举的查到情有可原,不过一百两和金屋藏娇,那可是他用生命在隐藏的事,他敢保证无人能知!
姑娘是怎么知道的?
眼睁睁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容变得惨白,冷汗打湿清秀容颜,那人恨不得立刻昏死过去,尤其是那双好似看穿一切的眼瞳。
楚容笑了起来,身躯晃动了下,唇角冷笑多了一丝危险:“带下去吧,你现在想说,可是我已经不想听了。”
那人被带下去,楚容身躯晃了下,似乎站不稳,尚远连忙扶着她:“姑娘?”
内心的惊惧一点都不必之前那人少,只不过经历的事太过,再诡异的事他也会保持冷静的脸,任凭心里惊涛狂跳。
楚容闭了闭眼,压下阵阵恶心感,她又一种直觉,这份预言就要离她而去,在她用到一定次数之后彻底离她而去。
揉了揉眉心,轻轻推开尚远,道:“没事,快点找到这家人,若我没猜错,暗中敌手已经知道败露之事,随时会杀人灭口以绝后患。”
尚远犹豫:“可是姑娘…”
“去吧,我没事!”楚容摆摆手,预言消失并不是坏事,至少不会再莫名其妙的虚弱叫家人担惊受怕。
尚远不再犹豫,想着早去早回,离开前不忘将管家大叔安置在楚容门外,以期召用。
“放开我!”
清晨,一阵怒吼惊掉树杈上的霜晶。
楚容从床上跳起来,抓了厚重的斗篷往外跑,很快就看到被按在门口的楚开墨,那清俊的脸上此时满是狰狞扭曲:“给老子放开,不就是吃点丸子么?老子有的是银子!”
“按住他,用床单绑住!”楚容拖着鞋子,发丝凌乱,眼眸因为被惊醒还带着几分朦胧。
楚开墨一看到楚容就冷静下来,带着熟悉的笑容,隐含几分委屈:“小妹这是干什么?还绑着我,会难受的。”
楚容别开头:“你们几个,大夫怎么说就怎么做,出了事我兜着。”
楚开墨:“……”
安置了楚开墨,又觉得不安心,叫得口干舌燥才将夜蝙蝠弄出来,再三请求他保护好楚开墨,这才匆匆离去。
在她走后,楚开霖自房屋出来,走进楚开墨的房间,下人们不敢拦着,夜蝙蝠视若无睹。
“姑娘,官府来人,说是城里李氏富户状告我们谋财害命。”管家皱着眉看着楚容。
李氏富户就是那家因为夜来香死了小少爷的人家,算得上三里镇有头有脸的人物,比楚容这种无权无势的农家人来说,官府明显偏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