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大小姐做了很多事情,但做再多,也变不出珍品,绝品法宝来,这些东西,都不是普通炼器师能炼成的,更不要说,在法器之上,还有真器,宝器,甚至灵宝,道器。”刑同方解释道。
“这么说来,还真应该笼络炼器大师,多造精品,多赚大钱。”
李晚不禁感叹,他在这时,对大小姐生起几分好奇,不过想到自己如今的处境,又不禁有些头疼。
这天工坊倒是个赚钱的好地方,但如今看起来,人事颇为复杂,一不小心就会卷入漩涡。
李晚问道:“话说回来,我现在究竟该怎么办?”
刑同方道:“恐怕得低调一些,闷声发大财。”
李晚皱眉道:“真有如此简单?那他怎么一来就针对我,好像有深仇大恨一般。”
刑同方道:“说有仇,倒不至于,不过你进了他的作场,揽了他的工件,有些许敌意也不足为奇,可能是想借机看看你是个什么样的对手,好做下一步安排。”
“下一步安排……刑道友,你话里有话啊。”李晚意味深长地道。
刑同方幽幽地道:“你知道吗,其实你现在最大的不利,就是修为太低了,而且身无靠山,容易被对付。
如果他们心怀忌惮,无论是打压排挤也好,拉拢收买也罢,都不会让你损失根本,但若不按常理出手,该怎么办?不要说这里是文明之地,就是在暾炎洞天,赤阳门的地盘,我们都照样能……你明白的?”
“我明白。”李晚面色难看,点了点头。
的确正如刑同方所说,他现在最大的不利,就是实力低微,连自保之力都没有。
斗智斗勇,也是要讲资格的,不是同一层面的人,谈何争斗?
“若我有筑基修为就好了,至少可以驾驭遁光,驱使真器……不过,生而为男,岂可坐以待毙?总要想个法子,破解这困局才行。”
施皓光听着他们谈论,安慰道:“也不要担心过头,这只是一个可能而已,还是最坏的可能。”
“但也不能不防。”李晚笑了一声。
“那就低调赚钱,努力修炼吧,还有,要取得坊里的重视,若你能不断炼制法宝,赚到大笔灵玉,谁敢对你不利?而且,以天工坊如今的现状,等你成了气候,两方都要拉拢收买你,就不会再是可以任意打杀的小人物了。”
施皓光看到的,明显比刑同方更远。
“你是说……”李晚听到他的话,不由心中一动。
危机之中,往往蕴含着巨大的机遇,在这天工坊里面,也不例外。
想到这一点,李晚心中顿时好受多了,原本有些混乱的思绪,也很快变得清楚起来。
“多谢两位道友,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当务之急,就是一门心思修炼,才懒得理会什么明争暗斗。
还有,修炼之余,也要在坊中显露手段,争取更大的重视,等到我成气候了,就不用再怕陷入漩涡,甚至敢主动跳进去拼搏取利,为自己谋取更大的好处,这是我摆脱普通散修身份的一个绝好机会,也是建功立业的机会。”
心中有了成算,果然安定许多,李晚接下来的几曰,便不再多想,潜心修炼虚宝法印和鸿蒙宝气,以及融合器道的知识、经验。
他还趁着休息的期间,饮下花钱买来的清凝露。
清凝露果然不愧它的价钱,依旧是在清风,明月,空灵而又恍惚的意境之中,品味妙境,使得修为巩固,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面发展。
就在这时,施皓光和刑同方也找到李晚,告诉了他一件事情:“我们没有找到你说的那侍女,会不会弄错了?”
“应该不会错,你们可有仔细找?”
“当然有,我们连当时安排杂役的主管都问过了,但没有记起当曰曾经安排过侍女。”
“那还真奇怪了,我记得明明有的……”李晚听到两人回报,也是一头雾水。
“话说回来,李道友,你究竟对人家做什么坏事了,如此念念不忘?”两人揶揄道。
“哪有什么?”李晚不由得苦笑,“好了,你们两个不要多管闲事,既然找不到,那就算了吧,先带人把那些兽皮都硝制了,然后还要分拣孔雀羽,玉华石……告诉他们,明天我正式上工要用到,不可有误。”
一件宝衣,有许多部分,其中不乏襟带,佩花之类的装饰之物,炼器师倘若不愿就手,可以不管,而这些往往就要由学徒完成。
至于分拣材料,搬搬抬抬,甚至端茶递水,鼓风吹气,洒扫庭院这些事情,摆明了就是杂役来干。
施皓光和刑同方嘿嘿一笑,便自去支使其他杂役干活。
又过了一天,李晚正式以炼器师的身份上工,来到天工坊为他安排的专属作场。
此时,施皓光和刑同方两人已经先行赶到,领着其他杂役料理炼器材料。
虽然大家都是杂役,但天工坊分派到这里的几个,都听说了他们和李晚的关系,自然知道谁才是老大,都抢着来干。
除了杂役之外,坊里还安排了四男一女五名学徒。
这些也都是炼气前、中期的修士,因为只学得粗浅的炼器法门,无法胜任炼器师一职,只能打打下手。
不过比起杂役,他们能干的事情多了许多,对材料的处理也精细得多,甚至不亚于炼器师。
李晚见了学徒,对他们道:“几位道友,你们按照图样,把灵鹿皮先剪裁了。”
几名学徒应诺一声,便去开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