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维,伊利丹
“你是?”安其拉忍不住又问了一遍,总觉得眼前的大姐姐很眼熟,又记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不慌,先来回答第一个问题。”女子笑了笑,她拉着安其拉的手开始走楼梯,两人在不知不觉中走到了历史长廊的画卷前,指着一副古画说,“为什么我没有佩戴者面具?因为在很早以前,我就卸下了我的职责。”
她所指的古画充满了压抑的风格。那是黑曜石所砌成的监狱,四座高塔形成了一个隔绝外界的防护墙。里面是一个蹲坐在地上擦拭武器的精灵,有一块黑色的布条遮挡在他的眼前。因为没有双眸,所以看不出表情。唯一能够解读出来的,就是对外界,对自由的渴望。
“这不是寄宿在父亲身上的恶魔,伊利丹吗?”安其拉小声问。
“是的,他在过去是我的猎物,直到他死去以后我才明白了我自己的价值。在一万年前,我曾经为了捉到他不顾一切。而如今,我已经放下了。”女子蹲下身子,宛如宝石的眸子映射出小修女的人影,怯懦的好像被抛弃的幼兽。
“所以我才没有佩戴面具,因为你所看到的,是一个真实的自我。不是典狱长,只是一个抛弃了枷锁的精灵。”女子轻轻说出了自己的名字,“玛维·影歌。”
“玛维·影歌?”安其拉想了想,好像在哪里看过,应该是在古籍中有过记载,但是现在完全想不起来了。
“不用知晓我的来历。多格是一个很大的棋盘,但是能够在这里下棋的棋手只有那么几位。而我和你,是同一战线的。唯一的区别就是我是影子,而你是光。”玛维轻轻抚摸着安其拉的咖喱色长发。其实按照神督山的规定,修女是不可以留长发的。
在战斗中,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就算有骑士扈从的保护也很难保证不被近身。兜帽也很难起作用,到时候盗贼一个简单的拖拽就可以让牧师难以招教。
“没必要遮掩自己的长发。”玛维的头发是高高挑起的,和她的气质相同,只要站在那里就像一柄尚未出鞘的利刃,准备发出惊天动地的一击。
“可是,神督山不允许……”
“做自己就好了,神督山那群老不死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玛维不屑地说。
烛火突然灭了一下,一道强风扫过,只在墙壁上留下了一个斑驳的影子。依稀看出他有着巨大的双翼,手上带着令人窒息的战刃。
“什么人?”安其拉朝空旷处大喊。
巴掌的敲击声在狭小的走廊里响起,看起来来着还很有兴致,在同道中做出了赞许的动作。
当他从黑暗中走出来的时候,安其拉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有着矫健的身姿,身上密密麻麻地刻满了魔法符文,就像蛇一般的扭曲。他所走过的路上都出现了依稀的星火,看起来就像是《神督创世录》中,罪人忏悔必须走过那一条罪与罚的火焰之路。
“伊利丹。”安其拉抿住了自己的小嘴。来着赫然就是画中的男子。不过此时他拥有更加强大的身躯。安其拉看过家族中的古籍,伊利丹使用古尔丹之颅,从中抽取了可怕的邪能,抛弃了精灵的肉身成为恶魔。不过她对于伊利丹的了解还是来源于自己的父亲。
根据洛肯的描述,父亲在觉醒的第一天便唤醒了体内的恶魔,伊利丹想要夺取父亲的肉身而觉醒,去复仇。但是在阿莱克斯塔萨的帮助下,伊利丹因为自己刚觉醒太虚弱的缘故没能成功,反而被压制。
现在,他又出现了,就像飘忽不定的亡魂,又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十六年前的真相是什么?”安其拉根本压不住心中的疑惑,她大声地质问,丝毫不顾自己脆弱的声带。她也无惧伊利丹的强大,对真相的渴望让她有了不再怯懦的勇气。
“你想知道真相?可是你就算知道了真相又有什么用?不过一个区区五星的牧师,就不要太自大了。”伊利丹不屑地说,他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可一世的自傲,“世界远比你想象的大,不要以为一路上有人对你客客气气的就以为你是世界的中心,一切天体都是围绕你旋转。”
“我没有!”
“不,你有!”伊利丹的声音愈来愈大,“我都看见了,在广场的时候,你用力摇晃着手臂,固执地向卢恩答应自己的请求。你是可以对他撒娇,因为你们交织着相同的命运。没有他就没有你!”
“你在说什么,他是我的骑…咳咳。”安其拉忍不住咳嗽起来。
“维伦说的话就一定是对的吗?他说时间有光就由光吗?没错,他是先知不假,可是谁没有失误的时候。”伊利丹摇了摇头说,“安其拉·福利,你难道对于自己的能力不好奇吗?为什么你看着其他人都是戴着虚伪的面具,为什么你的名字和传说中的安其拉之门是如此的相近。你身上这么多疑点,你自己难道就没有思考过吗?”伊利丹伸出右手,碧绿色的邪能火焰在他的手掌心起舞。中间飘忽着摇曳的人影,他们发出了嘲讽的讪笑。
“看,就是那个矮子!”
“我们不可以和她玩游戏。听说她克死了自己的父母。要是也把我们克死了怎么办?”
“哈哈,你十四岁了只有一米多,矮冬瓜!”
“不要!!”安其拉无力地蹲下,勇气在火焰中人形出现的那一刻消失了。那个时候的她不再拥有力量,只是一个爱哭的小丫头。豆大的泪珠从她眼角滴落。她也知道现在不是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