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柳氏看到妾室倒地,也露出惊慌之色,指着沈宛新道,“你想要毒死我?”
沈如菲和柳氏也站起身,看了眼倒在地上的妾室,一起怒视沈宛新,“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好狠的心。”
沈宛新看着他们的一唱一和,“嫡母和姨母的话从何而来。”
“从何而来,她喝了你的茶便倒地不起,还不是你的茶有问题!”沈如菲激动地大喊大叫,“你是不是要害死我和娘亲,结果没想到我们没有喝你的毒茶,逃过一劫。”一边说着,胳膊挥舞了一下,就把桌上的茶壶和茶杯扫落到地上,茶壶应声而碎,里面的茶水也撒了一地。
沈宛新冷冷一笑,“嫡妹这是做什么?帮我毁灭证据?”
谢柳氏从地上捡起方才妾室用过的茶杯,握在手中,“还好这个杯子没有碎。”说完从怀中拿出一支银簪,银簪碰到茶杯后马上变了黑色,谢柳氏阴险一笑,“证据在握,你还有什么话说。妹妹,这是你们的家事,我不方便插手。可如今毒死的人是我相公最宠爱的妾室,身为谢家的主母,我不得不参与其中。”
柳氏连连点头,眼睛看了一眼沈宛新,眼中饱含不舍,“宛新,你这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娘,事到如今你还问她做什么,报官吧,我看谁能救得了她。”沈如菲在一边帮腔附和。
院中的明月和夏天听到屋中的响动,开门要进来,沈宛新应声,“你俩不要进来,出去。”明月二人虽然很担忧小姐,但还是听话的没有进门,而是选择守在门口。
“如菲,你闭嘴。姐姐,报官恐怕不合适,这如果报了官那事情就大了。”柳氏虽然很像让沈宛新消失,但她还没有疯狂到要把整个沈家都作为赌注,如果这个事报官,势必在京城引起轰动,沈家嫡女杀人,这个事对沈家水运是百害无一利的,她的目的是除掉沈宛新,并不是伤及沈家的声誉。
谢柳氏并不是沈家人,她才不管沈家的声誉,见柳氏这么反对报官,她只好同意,“既然妹妹你要庇护沈宛新,我们姐妹一场,这个面子我是要给你,但家有家规,我们谢家的妾室可不能白白失去了性命。”
柳氏飞快看了宛新一眼,摆出一副担忧的表情,“姐姐,那你说应如何是好?”
“姨母,你说应该怎么办?”沈如菲紧紧靠在柳氏身边,母女都摆出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
谢柳氏换了一个坐姿,看了眼依然保持冷静的沈宛新,心中也不由得略有钦佩,这么小年纪的女子,看到闹出人命,居然毫不慌张。她摆出一副当家主母的架势,刚要抬手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一口,才想到茶壶已被沈如菲打碎。
“这办法有两个,第一个是下策,就是报官,把此事移交官府。”
“姐姐,此法不可……”
“你着什么急,既然有下策,就还有上策,上策就是,沈宛新嫁入谢府,正所谓杀人偿命,这命我就不要了,但是人你们得陪我一个。”谢柳氏说完后,饱含深意的看向沈宛新,心想,等你入了谢府,我慢慢的调教你。
沈宛新听完谢柳氏的话,才明白她心中打的是什么算盘,冷冷的一笑。
“你笑什么?”谢柳氏见宛新依然没有任何反应,心中无由头的有点发慌,某非有什么地方出了岔子?
“姨母问我笑什么?我笑,这我如果嫁入谢府,那岂不是跟姨母一个辈分?跟嫡母第一个辈分,而如菲不是还要叫我一声姨母?”沈宛新说道最后一句,暗含嘲讽的看了眼沈如菲。
沈如菲没想到这个时候沈宛新还能占她便宜,当时就要爆发,谢柳氏皮笑肉不笑的说,“你想的还挺多,要知道你可不是嫁入谢府,你的身份不是妾,而是侍妾。”
侍妾在北梁国,是没有名分的,比妾还要低一等,也就是沈宛新在谢家并不是跟谢柳氏一个辈分,沈如菲自然也不就不用管她叫姨母。
“这,姐姐,沈宛新好歹是沈家的嫡女,如今做侍妾,沈老爷也不一定会同意,况且如果传了出去我们沈府的脸面……”柳氏暗暗的提醒谢柳氏,宛新这个事要暗中操作不可声张。
“这后宅之事,男人没有插手的道理,如妹夫不同意,那姐姐只有报官一条路了。”谢柳氏就是笃定沈老爷绝不会因为一个嫡女而压上整个沈府的面子。“侍妾而已,又不是明媒正娶,从后门用轿子抬过去就是,怎么会传出去?”
谢柳氏慢悠悠的说着沈宛新的未来,语调没有一丝感情,沈宛新从心中燃起一股厌恶之感。这个谢柳氏为了对付她不惜伤害一条性命。简直毫无人性,如果说柳氏是阴险宵小之徒,那谢柳氏就是冷血无情的恶魔。
沈宛新走到谢柳氏的面前,慢慢的俯下身子,跟她的脸靠的很近很近,逼迫谢柳氏抬起脸,直视她的双眼,“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谢柳氏此时心跳突然加速,这种慌乱的感觉她从未有过,处死家中妾室不是第一次,而只有这次她开始惶恐不安,谢柳氏不解的抬头看着沈宛新。
“我的身份,莫不要说做妾室,就算做主母,你们谢家都是不配的。”宛新敛了笑容一字一句的说与谢柳氏。
谢柳氏当下脸色变了又变,忍着怒气不发作,她在谢家这么多年,没有一个人敢用这种态度对她说话,如今一个少女这么蔑视的对她说话,把她连带谢家一并嘲讽。
她深吸一口气,愣愣的看着沈宛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