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两人都没接话,自顾自的继续说道:“你们所说的右军,大致是一群犟驴野马,丛林兽行,没有教化。自然是以胜者为王,力量最大者为王,你们以为,火珠林能带领辽地两郡十六部作为右军核心攻破瑙城,靠的是什么?”
高毅指着他的鼻子:“你说。”
贺其芳不以为意,道:“当然是火珠林能够一直赢,才可以谁的命令也不鸟,谁也的意思也不接纳。若不是马敬雷霆大怒,右军非要把瑙城杀干净才罢休的。”
说着说着,他又吐了口痰,道:“犬人”忽然又喜笑颜开:“若不是他们,我怎么能拿到宝贝?嘿嘿嘿”
高毅与陆景明对视一眼,这人时好时坏,现在大概脑子又坏了。
陆景明沉吟片刻,道:“这人好的时候,曾经说过,火珠林非但没有远遁千里,而是化妆成伙头兵,拉着羊去中军妄图砍下马敬的脑袋,自己接任大军的王位。”
高毅脸色一变,寒声道:“时间正好与刺客刺杀时间吻合,若马将军真死了,他凭借着血战拔下瑙城在军中的威望,完全可以顺理成章的三军临时代理统制!”
陆景明也点了点头:“虽然可能会收到怀疑,但到时候其一定有埋伏后手,制住吴、苑之流”
“呼”高毅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气,暗暗心惊。没想到一次已定的风波,细细推算起来,竟然如此波云诡谲,令人瞠目结舌。
“还真是全靠这位帮了我们,帮了马敬一个天大的忙啊!”
陆指了指贺其芳,高毅眼尖,看到从他怀里露出一块木牌的一角。
拿出来观察时,因手臂悬在半空,贺其芳忽然暴起,手掌铁钳一样锢住高毅的手腕,大声道:“莫偷我马头金!”高毅只能把木牌还给他,他接过木牌,嘿嘿直乐,看起来很高兴宝贝儿失而复得。
高毅看了看自己的手腕,竟然肿了一圈,看来半天是用不上力气了。
陆景明从刚才那一瞥中看出信息,道:“这位是盗门中人,跟老吴是同门,看来我推测的八九不离十了。”
“盗门。”高毅道:“这是个什么门派,这名字起的未免有点见光死”
陆景明微笑道:“盗门只是一个统称,比如说专职偷窃的毛贼可以说自己是盗门中人,龙蛇码头上的汉子拉帮子,也可以称自己为盗门中人。就比如说兵家传自孙子,时至今日,兵家主脉就已一分为七,支脉更是半根错结,扎根于各国的军营之中。”
高毅摸了摸头,道:“按照你的意思,马将军也是那个劳什子‘兵家’?”高毅的历史知识极为匮乏,除了知道若干年后六王毕,四海一的人是始皇帝“政”之外,就再无其他了。目前在军中所运用的,都是这具身体原主人的知识记忆。
陆景明指了指贺其芳鼓囊囊的衣服凸出处,那里被他用来藏木牌了,道:“诸子百家,皆有主脉支脉之分,只有主脉认可且具参加过入门仪式,正式是门内一员的人,才有资格使用这种令牌。如果模仿使用,危险很大!”
高毅沉吟片刻,点了点头,表示了解。
他忽然想到一件事,道:“贺其芳看样子是被人追杀,他一直说的‘大生天’你知道是什么?”
陆景明转头走向后账之后的阴影处,这里没人,僻静的好像坟场。
高毅跟去,发现陆景明正拿着跟那个盗门的令牌极为相似的牌子,定睛看去,上面赫然写着“神农”两个正体刻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