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辰耀,你松手,别让我恨你!”
看着因焦急,双目已渐渐充血的祁蓂烟,他的心中倍感无奈,更有丝丝痛楚蔓延。
不想因为这件小事,而令二人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又支离破碎。他权衡再三后,缓慢而又坚定的开口。
“若所料不差,那人极有可能是你的哥哥,烟儿,你若是真的为了他们好,现在要做的是静观其变,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冲动。你要知道,这江湖中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们祁家,毕竟,青玄令的诱惑不是谁都能抵挡的住的!”
果然,在他说完这些话后,原本还焦躁不安的祁蓂烟有了自己的思量,渐渐的平静了下来。
丰辰耀知道那些话起到了作用,在心中舒了一口气后,再次开口。
“我……”祁蓂烟神色微微有些闪躲,不敢看对面之人的眼睛:“与他认识的那个祁若云早就在祁家灭门的那天死去了,如今站在这里的,是重生之后的祁蓂烟。”
“路是我指的不错,但如今,我既然知道了他的身份,定不会在顾忌幼时的感情,我不会同与灭族的仇人的党派间有任何瓜葛!”
祁蓂烟眸中满布仇恨,坚定的说道。
“我早先就说过了,幽鸣涧里不留血腥之人,你即拜我为师,就要守这里的规矩。报仇什么的,你出去任意去报,我不会再管。”
“知道了师父。”祁蓂烟调整心态。
“这本炽凰心法你拿去背会,碰到里边不懂的,可以过来问我。”从暗格里取出一个上边刻着凤凰图案的盒子,打开,将书递给了祁蓂烟。
“师父,这是什么?”接过书,看着上边的字,祁蓂烟疑惑的问道。
“你是不是去过后山生长赤荇花的地方。”没有回答她的话,却问了一个毫无关系的问题。
“不错,师父。我因为早上早起练功,困意上涌,还在那上边睡了一觉呢。”祁蓂烟不好意思的说道。
“感觉怎么样?”目光热切的看着她问道。
“嗯,就是刚开始有些晕晕的,最后发现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呵呵,天意呀。好了,你回去吧,记着,看时勿求快,要弄懂,看明白心法的意思。”听完那些话,婆娑姥姥看着她眸中多了些不一样的目光,对她说道。
“是,师父。蓂烟回房了。”
待祁蓂烟离开,婆娑姥姥看着空空的木盒子,长叹一口气。
丰辰耀看着眼前的一大片赤荇花,心知婆娑姥姥所说的摘取赤荇花后,需用东西来装置,是不可能以此来开玩笑。想了半天,难以想明白是何物,脑海中另一个将叶展飞带过来直接服用的方法一出,又被路途遥远打消。站立良久毫无头绪,只得先出幽鸣涧。
回到房间后的祁蓂烟,双眼无神的坐在凳子上,心里不住的自问道:“为什么会是太子?为什么要和那个黎国有牵连,为什么!”等心情平复之后,将书打开放在桌子上,瞬间被上边的几个字所吸引。
“鸾凤独舞,金凰入画。”翻开炽凰心法,八个字映入眼中。
皱眉思索良久,被屋外树上的蝉鸣声吵得心烦意乱,起身,放下书拿起房间的佩剑向院中走去。
祁蓂烟足尖轻点,完美的旋转后,剑光闪现间叶子便落了一地。“啪嗒”一声脆响,停下身低头看去,放在怀中的玉佩不知何时掉在了地上,神色微征,蹲下去捡起玉佩。白玉雕刻的兰花玉佩已微微有些裂痕,默看良久,随即闭上了眼睛。握着玉佩的手指因用力指关节已微微泛白,像是她已经下定的决心一般在某些真相面前苍白无力。
丰辰耀因着对阵法的了解,轻易便出了幽鸣涧。看着和其他地方树木相差无几的出口,俊朗的脸上满布寒霜,抬头看了下天色,牵着马向着不语镇走去。打算找个客栈住一晚,待第二天再去向婆娑姥姥询问所需之物。
夜色下的不语镇笼着一层淡淡的神秘色彩,远离京都地处偏远的镇上,没有朱雀大街那般车水马龙,繁华笙歌。但就是那种夏夜小店炊烟起,沿街儿童嬉笑声的气氛让此刻牵着马走着的丰辰耀心里,生出一种淡淡的满足之感。
“客官,您是要打尖还是住店?”
将马栓在外边,随意走进一家店,还未坐下背有些微驼的热情店主便走过来招呼道。
“住店。一间上等房,店里招牌菜上两三样就行。外边那匹马给我用上等的饲料喂饱,洗刷一下。剩下的钱不用找了。”坐在简陋的客栈里,却丝毫不减周身风华的他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声线清冷的说道。
“好嘞!客官您稍等片刻!老婆子,快去将咱们家的上等马草取出来。”许是这里很少有像丰辰耀那样出手大方之人,那客栈老板显得格外兴奋。
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待吃过饭跟随客栈老板到自己房间之后,已经一刻钟后的时间了。草草的洗漱后便躺在床上,开始想着第二天该如何说服,让她告诉自己是所需何物的办法。
月色皎洁,此刻的丰辰耀因着七日之期的临近心里焦急,并未入睡。辗转反侧的他并不知道,在幽鸣涧中的祁蓂烟,看着那月光,同样心中纠结难解,难以入眠。
夏夜短暂,黎明倏而将至。破晓时分,祁蓂烟才睡意袭来,晕晕沉沉间慢慢入睡。白马矫健,马上之人墨发青衫,身形俊朗,迎着早上的阳光向幽鸣涧再次出发。
“扣扣扣”门外婆娑姥姥的声音响起:“蓂烟,你在房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