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涧内夏季晚风微凉,祁若云身着单衣,跪在竹院内,丝毫不顾受伤后的身体能否受得住那沁凉的寒意。青丝直垂腰际,脸色苍白,挂着因重伤身体不适发出的虚汗,双手紧握垂在两侧。从背影看去,摇摇欲坠,但她仍凭借着自己内心的坚持跪在那里。屋内,婆娑姥姥并未入睡,站在窗前,看着院中的祁若云,苍老精神依旧的脸上露出莫测神色。怀中的小狐狸一双红眸直勾勾盯着院中的那道身影,向抱着自己的婆娑姥姥发出吱吱的声音。
“泡芙,三天了。你说她最后是知难而退还是会迎难而上,依旧坚持。”自顾自地说完也不顾怀中狐狸的反应。
“夜已深,涧内湿气重,你重伤未好,是想加重病情让我这老太婆为你熬药伺候吗?”话落也不去管院中跪着人的反应,便关上了窗子向床上走去。跪在院中的祁若云听到这句话,原本无神死寂的眼睛,一瞬间光芒闪现,看着关闭的窗户,内心的想法又坚定了几分。
正午的日光略显燥热,圈圈光晕打在竹床上熟睡的女子脸上,不知想到了什么,她猛然睁开眼睛,看了看时间,腾地坐了起来,暗骂了句该死,怎么睡过了。准备下床的动作却被屋内椅子上背对着她坐着喝茶懂得老人惊到了,看到桌子上放着一个包袱,以为婆娑姥姥要赶自己走,想也不想便脱口而出,“前辈,我今天是起的晚了,可您也不能赶我走吧!您当时说过,就算不会收我为徒,也不会强迫我离开。如今来看,是前辈想反悔吗?”
听完祁若云说的话,婆娑姥姥也不恼,将杯子中的茶喝完,放下杯子,站起来理了理因久坐衣服上出现的褶皱,看了看她,淡淡的说,“我没有收外貌以及穿着狼狈之人为徒,更没有收半死不活之人为徒的习惯。包袱黎是女孩子换洗衣物和发饰。”
床上坐着的祁若云听完这些话,颓败的脸上出现惊喜的表情,急声说,“若云拜见师父,刚才说的话还望师父莫要往心里去。”
“师父不敢当,你先将那两不收想清楚。”转身向外走去的老人顿了顿,“厨房里有饭菜,热的。你一会儿收拾好后先将药罐里的药趁热喝了在吃饭。咳咳,泡芙对你给它准备的吃的很喜欢。”
看着出去的老人以及那语气虽冷但饱含关心的话,祁若云心底划过一阵暖流,脸上露出了自从家里出事后多日来的第一个笑容。想到了那只喜欢跟着自己的小狐狸,她的笑容又扩大了几分。看着桌上的包袱,走过去打开是一件淡蓝色的女装,配上淡蓝色的蝴蝶发饰,清丽淡雅。拿着衣服的手紧了紧,内心对婆娑姥姥的感激又多了几分。
洗漱穿戴整齐,收拾好妆容,看着铜镜中面色苍白的自己,她眸中的眼神又坚定了几分,起身出门向厨房走去。淡蓝色的衣裙随着她的走动,在身后划出一道淡淡的弧度,就像祁若云此时的心情一般。
近三天来每日在厨房给婆娑姥姥和泡芙做饭的她,对于里边的东西放置已经相当熟悉。走到灶台前,将放着饭菜的锅盖揭开,清单的瘦肉粥和青菜蘑菇让她红了眼眶。
“前辈,我不知道您爱吃什么,早上起来看见后院菜园子里有青菜,就在山涧内找了些可以食用的蘑菇。以前在家,我娘经常将青菜蘑菇炒在一起,营养且清淡。”祁若云在被婆娑姥姥救回并拒绝收徒的第二天,一大早便起来给婆娑姥姥清扫院子,做吃的。那时的她,估摸着竹院主人起床时间,将做好的饭菜放到石桌上,看着刚起的婆娑姥姥略显局促的说着,“这里没有瘦肉,只能熬着白粥,不知道这些饭菜合不合您口味。那里不好的,我下次做饭一定改了。”
“谁让你乱动我这里东西的?你不知道未经主人允许,便擅作主张动主人的东西,是一件很不礼貌的行为吗?”一大早起来的婆娑姥姥发现桌子上的饭菜,没有理会祁若云说的话,便略显不满的说着:“你这姑娘,看着挺知书达礼的样子,但做事真有些没礼数。你爹娘难道没教过你礼数吗?看你这样,他们也好不到哪去。”
“前辈,请不要侮辱我爹娘。乱动您厨房东西,是我不对。但我只是想表示下救命之恩,想照顾您一下。”听着婆娑姥姥的话,她眼眶微红,略显气愤地说着。
“哼,这点话就受不了了?你还是尽快养好伤离开吧。”
“不,我不走。如今的我已是家破人亡,活着的目地就是为了报仇。还请婆娑姥姥收我为徒,待学的本领,能够给至亲报仇。”
看着满脸仇恨的祁若云,婆娑姥姥轻蔑一笑,“我早说过了,幽鸣涧不留血腥之人,连自己的情绪都控制不好,怨气如此之中,就算学的本领也是对百姓害多过利。你还是收拾下速速离开吧。”
祁若云一脸震惊的看着她,“前辈,你为什么非要如此?”
“没有为什么。泡芙,我们走。”婆娑姥姥不再跟祁若云说话,冲着在桌子上吃的不亦乐乎的泡芙说道:“快走,给你去做好吃的。”
“您要是不答应,我就不起来。”
“随便,你爱跪就跪。聪明人都知道投其所好,而不是用虐待自己身体而达成目标。”
跪在地上的祁若云看着婆娑姥姥离去时说的话,又看了看在桌子上吃饭的红狐狸,脑海里灵光一闪,想到红狐狸被它主人平日里的宠爱,便有了思量。于是,在往后的两天,她除了清扫院落,所做的便是讨红狐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