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话,丰临天鹰眸似利箭般地看了韩玉廷半晌,似乎在从他的表情里确认此话的真实度,“凡事皆有度,总不能无期限,既然如此就以三月为期。三个月之后,希望韩爱卿莫要让朕失望。”
“太子殿下,皇上现在不方便见人。”紧闭的殿门外传来侍卫略显急切和唯唯诺诺的声音。
半晌之后,兵器跌落的声音中夹杂着一声带着怒气的单音节的“滚”字落下,紧闭的殿门被人一脚踢开。映入殿内三人眼中的便是一身明黄色云锦锦衣,腰挂蟠龙暖玉,头戴玉冠的男子满脸怒气地看着殿内,以及门外倒在地上一脸痛苦的侍卫。那男子便是黎国三年不曾回宫的太子——丰辰耀。
“祁家庄发生的事情,还望父皇给儿臣一个解释。”推门的方式虽然很无礼,但该有的礼数丰辰耀一样未缺。他缓步走进大殿,向皇上行礼之后声音淡漠的说道:“韩丞相也在,既然如此,就请韩丞相给本殿下一个祁家庄因何灭门的缘由。”
“辰耀,你,你回来了!三年未见,显得越发俊朗了。让父皇好好看看你。”对于太子的无礼宸皇并未在意,而是一脸激动的看着这个在自己心中完美超乎凡人的儿子:“你母后逢年过节都要念叨你半天,一会儿你去看看你母后。”
“父皇,请给儿臣一个解释,祁家庄为何会被灭门。”
“太子殿下,老奴······”
“皇上,既然太子回来了,臣便先行告退。”韩玉廷说完便转身向外走去,“太子殿下,你想知道的事情答案,不妨等有时间了,到阎司堂小坐片刻,届时我自会告知一切。”
丰辰耀冲着韩玉廷淡淡的点了点头,对他话中所透漏出的得意毫不在意:“韩丞相走好,届时自当去阎司堂拜访。”
听完这些话,韩玉廷便未做停顿,也未看殿中两人,潇洒地向外走去。
“现天下四分,西虽有紫川与我黎国交好,但北边的大蛮如今的新国主是个尚武、喜好战争扩大版图之人。南边的诏文一直以来都持有不与任何一国相交的态度。”待韩玉廷走后,丰临天让曹全一同退下。看着自己这个从刚进大殿便一直冷眼相待自己三年未见的儿子,从最初的惊喜激动逐渐变成无奈。沉默地看了半晌,右手轻拍了丰辰耀的肩膀,走到椅子上坐下说道,“黎国如今早已不如从前鼎盛之时的那般,若是紫川临阵倒戈,与大蛮前后夹击出兵攻打我国,诏文在从中插一脚,你想过这样的后果吗?青云令本就是太祖皇帝赠与祁家之物,朕如今的做法,只不过,只不过是将旧时太祖所赠之物在国难当头之时要回罢了。”
“你,父皇,这些都是你的借口。莫说大蛮与我国相距是其他两国最远的,大蛮怎会舍近求远。再者皇姑姑乃紫川皇后,怎会有父皇所担心之事发生。哼,你只不过是为了达到自己内心的私欲,让祁家庄因青玄令惨遭灭门罢了。”丰辰耀听闻宸皇所言,略带怒气地说,“儿臣不打扰父皇,先去看望母后了,告退。”
看着片刻时间便离开的丰辰耀的背影,丰临天内心充满愤怒于无奈,心中明白祁连风的女儿祁若云在自己儿子心中所占据的地位,心里升起一种不该默许将祁家灭门的决定。但一想到青玄令背后所牵扯的那个被太祖皇帝,所掩藏的势力之时,对于权利上位者所独有的内心渴望,又瞬间侵蚀了那丝丝后悔。
走到皇位前坐下,想着,等自己得到了青玄令,到时候就能统一其他三国,自己的儿子也会明白他此刻的夺取青玄令的决定。
栖凤殿内,淡蓝色的轻纱在半开的窗户作用下,从透窗而进的微风中随意飞舞,殿内主卧靠窗的软榻上睡着一个身穿淡蓝色衣服,发型素雅的看容貌三十岁左右的女人。她便是丰辰耀的母亲,黎倩柔柔贵妃。旁边一个粉衣的宫女尽职的站在旁边,等黎倩柔睡醒之后吩咐。
那个在出神的看着窗外的粉衣宫女发觉自己的肩膀被人轻轻拍了下,转过头便看见是三年未见的太子,满脸惊喜的刚想开口便被捂住了嘴。丰辰耀对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便放开她示意她出去,那粉衣宫女脸色一红,行了行礼便轻轻地向外走去。
韩玉廷出了勤政殿后,慢悠悠地向宫外走去,脑中不知思索着什么,“韩丞相,韩丞相。”低头思索的韩玉廷发现有人叫自己,停下脚步,回过神后发现是曹全,那一贯都是工于心计、满是算计伪善笑容的脸上竟露出少许的真诚。他看着曹全,未说一句话。曹全把韩玉廷请到偏僻的角落,从袖中拿出一个信封,韩玉廷接过后,曹全说了安好两个字。
看着眼前面露老态的曹全,韩玉廷又说了句,“家姐,家姐拜托了。”说完这句话,从口袋拿出一包沉甸甸的银子递给曹全,“这些钱你拿着,平时可用来打点上下。”曹全接过后韩玉廷便转身离去。
脚步悠闲依旧但内心却不再平静,一直以来在韩玉廷心里都以为,那个如今身不由己被困在皇宫中的姐姐韩翎瑶是唯一能牵绊住自己内心那如今为数不多少的可怜的感情的人。可在他为了达到自己目的,为了替被皇上残忍杀害的三王爷夫妻,不惜环环设计,直到遇到一个,一直以来和自己有着同样家族之仇的女子之后,在那一个个连环计之中,也逐渐丢掉了自己的心。
在宫门口等着的木风看到走出来的人,从马车上跳下来说,“大人,您还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