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亮的马背上,一个面容粗狂,身穿铁锈红颜色,宽大衣袍的男子,因风大的缘故,发丝杂乱散起。
在距丰辰耀他们,不到一里路的地方,听到了那令听者感同悲切的声音时,心中想到了自家主子,有可能出事了,暗道一声“糟糕”。随后衣袍猎猎,马如离弦之箭般,向丰辰耀他们赶去。
“哥哥,云儿想吃糖葫芦!”
穿着粉色夹袄,扎着两个羊角辫的小若云,小手扯着背着她,在街上吃力地走着的小啸凌的头发。看着那街边的糖葫芦,流着口水,期待的说着。
“你都重死了,还吃!咱们快回去吧,被爹娘发现,就糟了。”
“不,我就要吃糖葫芦!”
小啸凌心想,自己偷偷带妹妹出府,要是被父母发现,定会挨罚。便不想理会她,吃力的背小若云,脚步飞快地向祁家庄走去。
“哥哥坏!云儿不理你了!”
“你这个小兔崽子,你妹妹身体才刚好,怎么能带她出去呢!跪下!”
“爹,娘!”
“哎,云儿慢点跑!让娘看看,可累到自己?风哥,别对凌儿太过严肃了。”
“爹娘,别责罚哥哥!是云儿缠着哥哥,非要出去的。”坐在身穿淡紫色锦衣,优雅高贵的女子怀中的小若云,把玩着自己的手指,撒娇道,随后趁着祁连风夫妇不注意,对着跪着的小啸凌眨眨眼。
“凌儿起来,让娘看看,别理你爹。出去碰到什么好玩的了?”
“娘,我要吃糖葫芦,哥哥坏,不给云儿买!”
“你都胖成猪了还吃!娘。”
小啸凌听后,站起身,明明很开心的样子,却故作老成,向自己的娘亲和妹妹慢慢走去。
看着自己的妻儿在一起,说的开心的气氛,祁连风俊脸上闪过一丝无奈,摸了摸鼻子,随即破功,笑了出来。
“哈哈,娘子呀,每次都这样,你总是先破功!”
“因为娘亲最疼我和哥哥了!”
“鬼丫头!”
“哈哈……”
一家四口,其乐融融。
“啊!头好痛。凌儿,云儿,那是谁,好熟悉的感觉!”
此刻那个将祁蓂烟,刺伤的黑衣人头领,剑被随意扔在地上,双手抱着头,痛苦的跪在地上,脑海中闪过的破碎的陌生画面,令其痛苦不已。心中好似被刀划过一般!
“张伯,你帮我照顾下烟儿。”
丰辰耀周身杀气弥漫,冲着从车底下爬出来,满脸恐惧的车夫,平静的说道。
看着那因为自己上过金疮药后,已经不流血的伤口半晌,随后将祁蓂烟靠在自己身上,脱下外衫,铺在地上。眸中的感情毫不掩饰,认真地看着双眼紧闭,面色苍白的祁蓂烟。随后,将她慢慢地放到了地上。
“烟儿,你先休息会,我去给你报完仇就过来。”
温柔的说完这话后,俯身,轻吻那毫无血色的脸颊。起身,丰辰耀用着看死人的目光,向跪在地上,痛苦的抱着头的黑衣人走去。
只见丰辰耀那清雅绝尘的脸上,此刻挂着讽刺的笑意。黑曜石般的眼眸深处,透着浓浓的怒意。负手,左手剑气,对着如今已毫无反抗之力的黑衣人,凉薄的说道。
“你该死,竟敢伤她如此之重!她,是我的逆鳞!”
剑起,内力运于左手,挥剑。
“殿下小心!何人如此大胆,敢刺杀太子!”
凭空出现一条天蚕所制的白绫,将丰辰耀的剑气,轻而易举的破开。随后,缠上了那黑衣人的腰身,在丰辰耀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如箭般的将那人拉走。
这一幕,正好被焦急赶到的驰华看到。他松开缰绳,提起内力,从马上直接飞身而起。
“呵呵,丰辰耀,你不配取他的性命。”
白绫带着人,如残影般转瞬无踪。而那白绫的主人,始终未曾露面,也不过转瞬之间的事情,在那周围,只剩下带着回音的雌雄莫辨的讽刺声音!
“驰华,别追了。那人的武功,和我不相上下!”
铁锈般红色宽大衣服的身影,听了丰辰耀的话后,在空中转了几圈后,便落在了丰辰耀的面前。
驰华猛地跪在丰辰耀面前,低着头,声音低低地说着:“殿下,属下来迟,让您陷入危险之中。请殿下责罚!”
“驰华,起来吧。”丰辰耀看着驰华,淡淡的说着。
“殿下。”
“你和青河是我丰辰耀的好兄弟,兄弟之间,没有责罚不责罚之说!”
驰华还想说什么,却被丰辰耀直接拉了起来,向马车那里走去。路过被张伯扶着的昏迷的祁蓂烟的时候,蹲下,将她抱了起来,不再去管那张伯。
“公子,这……”
“殿下,这姑娘是?”驰华不解的问道。
丰辰耀并未回答驰华的问题,走到马车旁,示意他推开门。
刚准备将祁蓂烟放到车内的时候,看到一动不动满脸怒气的黎子灵时,眉心突突直跳。
“给她解开穴道。”
“天!这不是黎小姐吗!宫少主没在吗?”问完这句话,手上的动作也不含糊。驰华在看到丰辰耀不解的目光时,心想着,这下更乱了!
“表哥,你要给我做主呀!都是那坏女人,给我点的穴!”被解开穴道的黎子灵,揉着酸痛的胳膊,冲着丰辰耀大声的说道,却在看到他抱着祁蓂烟,坐到马车内时,满脸的震惊:“表哥!她,她怎么了!不会死了吧!”
“闭嘴。”丰辰耀给怀中的祁蓂烟整理了